新来的实习医生小林值第一个夜班时,太平间老张头醉醺醺递来一把锈钥匙:“听到12号柜响动...千万别开门...”
凌晨三点,刺耳刮擦声果然响起。
透过观察窗,他看见缝合线正从尸体脖颈自行脱落。
“医生...我死因写错了...”尸检台突然传来纸张翻页声。
当腐烂手指搭上他肩时,小林猛地将甲醛泼向身后:“看清楚了——你的死亡报告是心肌梗死!”
火焰腾起瞬间,他听见怨灵在哭嚎:“他们切走了我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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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三院的夜,是被无限拉长的死寂。
刚报到第三天的实习医生林彦,白大褂浆洗得崭新挺括,此刻却像层冰冷的皮肤紧贴着他。他坐在急诊科值班室的硬板床上,屁股刚沾边,门外就响起了拖沓又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一股浓烈到呛鼻的劣质白酒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福尔马林却又更浑浊的气味。
门没锁,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个佝偻着背、脸上褶子深得能夹死苍蝇的老头探进头来,是看守太平间的老张头。他眼珠浑浊,面皮泛着不正常的酡红,显然没少喝。
“新来的?”老张头嗓子里像卡了口浓痰,声音沙哑得厉害。
林彦赶紧站起来,“是,张师傅,我叫林彦,今晚第一次值夜班。”
老张头没接话,那双浑浊的眼睛在他脸上剐了几圈,看得林彦心底发毛。然后,他慢腾腾地从那件油渍麻花的旧工装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钥匙上布满暗红色的锈斑,尾端栓着个塑料圆牌,上面用黑笔写着个模糊的“12”。
“拿着。”老张头把钥匙塞进林彦手里,指尖冰凉粗糙,带着常年接触冰柜的寒气。“听着,小子,”他凑近了些,酒臭混着腐气几乎喷到林彦脸上,“后半夜,特别是三点前后……要是听到地下一层,太平间那头,有什么响动……尤其是那12号柜,甭管听见啥,看见啥,别好奇,别过去,更别他妈手贱去开门!听见没?!”
林彦被这突如其来的警告和钥匙冰得一哆嗦,下意识地问:“为……为什么?12号柜怎么了?”
老张头眼神闪烁了一下,里面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掠过,是恐惧,林彦看清楚了,那种深切入骨的恐惧。“别问!不想惹上甩不掉的麻烦,就按老子说的做!”他几乎是低吼着说完,然后猛地转过身,脚步踉跄地消失在走廊昏暗的光线里,留下林彦一个人捏着那把冰冷的锈钥匙,心头狂跳。
地下一层?太平间?12号柜?响动?
他低头看着手里那把钥匙,锈迹像是干涸的血渍。理智告诉他,这八成是医院老员工吓唬新人的恶作剧,老张头只是喝多了撒酒疯。可那股萦绕不散的腐臭,和老张头眼里货真价实的恐惧,又不像全然作假。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钥匙扔进抽屉,眼不见为净。但手指碰到那冰冷的金属时,一种莫名的悸动让他犹豫了。最终,他还是把钥匙塞进了白大褂口袋。锈钥匙隔着布料,贴着他的大腿皮肤,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凉意。
前半夜风平浪静,只有几个急诊病人,处理起来也算顺利。但越是接近凌晨三点,林彦就越是坐立难安。值班室的挂钟秒针滴答作响,每一下都敲在他的神经上。他不停地看向门口,耳朵竖起来,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常的声响。
当时针终于颤巍巍地指向三点时——
滋啦——
一声尖锐、刺耳,仿佛金属指甲在反复刮擦粗糙水泥地面的声音,陡然从走廊尽头的方向传来!穿透了层层墙壁,清晰地钻进他的耳膜!
林彦浑身一僵,血液似乎瞬间冻住了。
声音的来源……就是地下一层!太平间!
老张头的话像鬼魅一样在他脑海里回荡——“尤其是那12号柜……”
刮擦声没有停止,反而变得更加急促,更加响亮,里面还夹杂着一种……类似野兽啃噬骨头的闷响!
强烈的恐惧攫住了他,心脏快要跳出胸腔。逃!立刻离开这里!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尖叫。
但另一个声音,属于医生的好奇,或者说,是一种被恐怖催生出的、病态的责任感,却在低声质问:万一……万一是设备故障?万一里面有什么特殊情况?虽然那是太平间,但作为医生……
他猛地站起身,双腿还在发软,却强迫自己朝着通往地下一层的楼梯走去。每下一级台阶,那刮擦声和啃噬声就清晰一分,空气中的寒意也浓重一分。福尔马林的味道越来越浓,几乎让人窒息。
太平间的铁门紧闭着,门上那个小小的、四方形观察窗,像一只窥探黑暗的眼睛。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林彦屏住呼吸,颤抖着,一点点凑近那个观察窗,朝里面望去。
灯光惨白,映照着排列整齐的冰冷不锈钢柜体。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锁定在标着“12”的那个柜门上。
滋啦——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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