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一点,仁爱医院主楼渐渐沉寂下来,只有急诊科还亮着灯。但在医院最偏僻的北配楼,药剂科的灯光依然通明。
林薇核对完最后一组处方,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作为药剂科副主任,她已经连续值了三个夜班。北配楼的药剂科是医院最老的部门,据说在建院时就存在了,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股陈年药材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
林主任,还不下班?
年轻的药剂师小李从里间的无菌配药室探出头来。这个刚从药学院毕业的姑娘,对药剂科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马上就走。林薇看了看表,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准备肿瘤科的那批化疗药。
小李犹豫了一下:林主任...您有没有觉得,最近配药室有点奇怪?
什么意思?
我昨天值夜班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小李压低声音,而且...无菌台上有时候会出现水渍,像是有人在那里配过药,但我们夜班根本不配静脉营养液啊。
林薇皱了皱眉。她想起最近确实有几个护士反映,有些患者的输液袋里出现了不明沉淀物,但送检后又查不出问题。
可能是冷凝水,老楼的通风系统该检修了。林薇拍拍小李的肩膀,快去休息吧。
送走小李后,林薇独自整理着药架。就在她准备离开时,配药室的方向传来一声轻响,像是玻璃碰撞的声音。
她推开配药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但无菌操作台上确实有一摊水渍,而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甜味,像是某种挥发性溶剂。
林薇检查了所有的药柜,没有发现异常。就在她准备关灯离开时,眼角的余光瞥见角落里那个废弃的配药台下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她蹲下身,发现那是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塞在配药台底部的缝隙里。笔记本的封面上用褪色的墨水写着1998年实验记录。
林薇翻开笔记本,里面记录着一系列药物实验数据,使用的是一种代号为X-7的化合物。记录显示,这种化合物能够显着增强某些药物的疗效,但也会产生严重的神经系统副作用。
笔记本的最后一页,有人用红笔潦草地写着:他们都在看着我...不能再继续了...
林薇觉得背脊发凉。她记得1998年药剂科确实发生过一起重大医疗事故,但具体细节一直被封锁。
第二天,林薇找到在医院工作了四十年的老护士长王姨。
王姨,您还记得1998年药剂科的那起事故吗?
王姨的脸色立刻变了:谁让你问这个的?
我在配药室发现了这个。林薇拿出那本笔记本。
王姨的手开始发抖:把它烧了,就当从来没看见过。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姨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那时候药剂科在做秘密药物实验,用的是一种增强剂。后来有个患者死了,家属闹得很大,医院就把事情压下来了。
那个患者是怎么死的?
说是药物过敏,但...王姨欲言又止,参与那件事的人,后来都出意外死了。打扫卫生的老张说,常在配药室看到他们的影子。
林薇感到一阵寒意。她回到药剂科,开始查阅当年的档案。在尘封的档案库里,她找到了1998年的事故报告,但关键页都不翼而飞。
就在她翻阅档案时,配药室的方向又传来了玻璃碰撞的声音。
林薇悄悄走到配药室外,透过门上的观察窗,她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无菌台前忙碌。那身影穿着老式的白大褂,动作僵硬地调配着某种药剂。
谁在里面?林薇推开门。
身影瞬间消失,但操作台上多了一支装有淡蓝色液体的安瓿瓶。瓶身上贴着一张泛黄的标签,写着X-7。
林薇戴上手套,小心地将安瓿瓶装入密封袋。她注意到操作台的台面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空气中的甜味更浓了。
当晚,林薇决定留在药剂科过夜。她设置了摄像机,想要记录下发生的怪事。
午夜十二点,配药室的灯突然自动亮起。林薇从监控画面中看到,那个模糊的身影再次出现,开始不停地调配药剂。更可怕的是,身影的周围逐渐浮现出更多模糊的人形,他们都穿着病号服,表情痛苦地扭曲着。
林薇冲进配药室,那些身影瞬间消失,但操作台上又多出了几支装有不明液体的安瓿瓶。
告诉我,你们想要什么?林薇对着空荡荡的配药室问道。
回应她的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来自地狱深处。配药室内的温度骤降,所有的药瓶开始剧烈震动。
停止实验...一个空洞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停止...X-7...
林薇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谁是X-7的实验者?
阴影在墙角凝聚,逐渐形成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者形象。他的半张脸严重腐烂,但林薇还是认出了他——那是医院前任药剂科主任,陈永华教授,五年前因车祸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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