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煞出世!动手!”钟伯厉喝,将一张黄符拍向那鬼婴!
鬼婴速度快得惊人,化作一道黑光躲过符纸,直接扑向离得最近的一个后生!那后生吓得僵在原地!
“小心!”阿旺眼疾手快,将一把混合了黑狗牙粉的糯米撒了过去!
“嗤嗤嗤!”糯米打在鬼婴身上,冒起白烟,鬼婴发出一声吃痛的尖叫,动作一滞。
就在这时,棺材里赵家媳妇的尸体猛地坐了起来!她双眼翻白,脸上那诡异的笑容扩大,双手长出漆黑的指甲,带着一股腥风抓向钟伯!母煞也醒了!
“师父!”阿旺惊呼。
钟伯临危不乱,桃木剑格开母煞的利爪,对阿旺喊道:“用铜镜照它!桃木钉准备!”
阿旺连忙举起那面老铜镜,对准母煞。镜光照射下,母煞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上冒出滚滚黑烟,动作变得迟缓。
“钉!”钟伯一边用桃木剑逼退再次扑上来的鬼婴,一边吼道。
拿着桃木钉的后生颤抖着上前,对着母煞的额头、心口、四肢就要钉下!
但那鬼婴极其护母,见状舍弃钟伯,如同黑色闪电般撞向那后生!后生被撞得飞了出去,桃木钉散落一地。
场面瞬间失控!母煞摆脱镜光,更加狂暴。鬼婴在人群中穿梭,速度快得只剩残影,不时有利爪划破血肉的声响和惨叫声传来。黑狗血红线被挣断,油灯被撞翻两盏,阵法威力大减。
钟伯与母煞缠斗,险象环生,法衣被抓破,手臂上出现几道深可见骨的黑痕,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阿旺拼命摇动铜铃,用糯米和剩下的符箓抵挡鬼婴,也是左支右绌。
“师父!阵法要破了!”阿旺看着又一盏油灯熄灭,焦急大喊。
钟伯嘴角溢出一丝黑血,眼神却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逼退母煞一步,对阿旺喊道:“旺子!血祭!用你的血,混合我的,洒在棺材上!快!”
阿旺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毫不犹豫地用匕首划破手掌,冲到钟伯身边。钟伯也划破自己的掌心,两股血液——一老一少,一师一徒的至阳之血混合在一起。
钟伯口中念动一段古老而拗口的咒语,混合的鲜血仿佛沸腾起来,发出微弱的金光。他引导着这团血光,猛地拍向那口作为煞气根源的棺材!
“以血为引,以吾之魂,请祖师诛邪!封!”
血光没入棺材的瞬间,整个棺材剧烈震动,发出万丈金光!母煞和鬼婴如同被投入熔炉,发出绝望而痛苦的尖啸,身上的黑气在金光照耀下冰雪消融!
“就是现在!桃木钉!”钟伯用尽最后力气吼道。
阿旺和还能动的后生捡起桃木钉,对着在金光中挣扎、形体逐渐溃散的母煞和鬼婴,狠狠钉了下去!
噗!噗!噗!
伴随着最后几声不甘的哀嚎,母煞和鬼婴彻底化为缕缕黑烟,消散在夜风中。
金光散去,棺材恢复了平静,里面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腐烂,变成了正常的模样。
现场一片狼藉,弥漫着焦糊和血腥味。还能站着的人不足一半,个个带伤,心有余悸。
钟伯脱力地坐倒在地,阿旺连忙上前扶住他。
“结……结束了?”李建国从一个土坑里爬出来,颤声问。
钟伯疲惫地点点头,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哑声道:“结束了……把这坟平了,骨灰……找个向阳的地方,深埋了吧。”
阳光刺破云层,照亮了这片饱受折磨的土地。那纠缠了李家坳数日的夜半婴啼,终于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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