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者”那篇如同手术刀般精准的分析长文,没有立刻在公众层面引爆,却像一颗深水炸弹,在八人内部造成了毁灭性的心理冲击。恐惧不再是外来的威胁,而是从内部滋生、蔓延,缠绕在共感的每一根丝线上。他们看彼此的眼神里,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下一个微小的同步,会不会成为敌人新的“证据”?
被动防御已经证明是死路一条。在压抑和焦躁中煎熬了两天后,马嘉祺在深夜召集了所有人。
“我们不能等了。”他开门见山,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窥视者’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他可以随时出牌,我们只能疲于应付。必须把他引出来。”
“怎么引?”刘耀文立刻追问,眼中燃烧着压抑已久的战意。
马嘉祺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时知意身上,那眼神复杂而决绝:“他知道我们的软肋是‘共生’,而‘共生’的核心,是知意。”
时知意的心猛地一紧,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所以,我们要分头行动。”马嘉祺摊开一张简单绘制的行动计划图,“A组,我、程鑫、亚轩,还有知意,留守公寓。我们会故意营造一种‘因外界压力,内部出现裂痕,时知意情绪崩溃’的假象。B组,耀文、真源、浩翔、贺儿,你们按照原计划,参加明天下午那个无法推掉的品牌露天活动,高调亮相,吸引‘窥视者’的大部分注意力。”
计划一出,客厅里一片寂静。
分头行动?在这个随时可能被窥视、核心秘密摇摇欲坠的时刻?
‘确认:全员,震惊,疑虑,对分离的本能抗拒。’ 共感里充斥着不安的涟漪。
“这太危险了!”丁程鑫第一个反对,眉头紧锁,“把知意留在这里当诱饵?万一对方直接……”
“正因为危险,所以才需要诱饵。”严浩翔冷声打断,他看向马嘉祺,眼神锐利,“我同意。对方的目标明确,只有让核心目标(时知意)呈现出‘脆弱’和‘孤立’的状态,他才可能按捺不住,亲自靠近观察,甚至……动手。而我们外出,就是明面上的靶子,逼他分散资源。”
“可是,分开的话……”宋亚轩小声开口,带着担忧,“我们的连接……”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共感的存在让他们几乎从未长时间远距离分离。这种联结的极限在哪里?距离会产生什么影响?一切都是未知。
“这就是风险,也是计划的一部分。”马嘉祺沉声道,“我们必须测试连接的边界。而且,正因为连接存在,即使分开,我们也能大致感知到彼此的状态,这比完全失联要好。A组留守,看似是诱饵,但这里是我们最熟悉的环境,可以提前布置,占据地利。B组外出,看似安全,实则置身于更不可控的公开场合,风险同样不小。”
他看向每一个人,眼神沉重而信任:“这是一次战略上的信任考验。我相信留守的能保护好自己和陷阱,我也相信外出的能完美扮演好‘诱饵’的角色,并且安全归来。”
‘确认:马嘉祺,决策果断,压力巨大,但信念坚定。’
长时间的沉默。计划很大胆,甚至有些疯狂。但正如马嘉祺所说,他们不能再被动下去。
“我同意。”时知意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迎上马嘉祺和其他人担忧的视线,“我不能一直躲在你们身后。如果我的‘状态’是引出他的关键,那我愿意。”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她不再仅仅是需要被保护的女孩,她是这场反击战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是战略的“核心参与者”。
‘确认:时知意,恐惧仍在,但勇气压倒恐惧,责任感升华。’
刘耀文看着她,眼神复杂,最终重重一点头:“好!我们出去把那个混蛋引出来!”
张真源和贺峻霖也相继表示同意。
战略既定,立刻执行。
B组四人开始准备次日活动的事宜,气氛凝重中带着一种奔赴战场的决绝。A组则开始着手布置“陷阱”——马嘉祺负责调整室内几个隐蔽摄像头的位置和角度,确保能覆盖关键区域;丁程鑫则利用他对空间的熟悉,设置了一些不易察觉的物理警报装置;宋亚轩陪着时知意,开始构思如何表演出“情绪崩溃”的细节,通过共感,他能最直接地引导和配合她那种低落、不安、脆弱的状态。
这一夜,无人安眠。
第二天下午,B组四人准时出发,前往品牌活动场地。当他们乘坐的车辆驶离公寓小区,汇入车流时,一种奇异的、空落落的感觉同时袭上A组四人和B组四人的心头。
仿佛某种一直存在的背景音突然被抽走了。
起初,共感依然清晰。时知意能感觉到刘耀文在车上因为紧张而不停敲击膝盖的小动作;刘耀文也能隐约捕捉到时知意努力酝酿低落情绪时的那份刻意。
但随着距离的拉远,变化开始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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