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带来的盛大狂欢与情感共鸣,如同一个温暖而坚固的堡垒,将八个人紧密地守护其中。接下来的日子,仿佛被浸在了蜜糖里,充满了某种心照不宣的甜蜜与安定。
公寓里不再有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暗流涌动的竞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浑然一体的融洽。时知意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膝上放着写剧本的笔记本电脑,耳边是刘耀文和宋亚轩为了一局游戏胜负的拌嘴声,张真源在厨房调试新买的咖啡豆,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丁程鑫和贺峻霖则在阳台讨论着新舞的编排。马嘉祺和严浩翔占据着沙发的两头,一个在看财经报告,一个在审阅音乐合约,互不打扰,却又奇异地构成一幅完整的画面。
这是一种时知意从未奢望过的圆满。她偶尔从屏幕前抬起头,看着这一切,心里就像被张真源煮的那杯咖啡暖着,踏实而充盈。共感不再是需要费力调节的混乱频道,而是化作了背景音般和谐的交响,细微地传递着彼此的心安与满足。
然而,命运似乎总见不得过于完美的平静。
这天下午,一个没有寄件人信息的快递包裹,被物业前台签收后转交到了宿舍。包裹不大,包装得很普通,混在一堆粉丝来信和品牌方礼物中,毫不起眼。
“知意,有你的快递。”贺峻霖眼尖,从一堆东西里把它挑了出来,随手递给她,又转身加入了对游戏战局的点评。
“我的?”时知意有些疑惑,她最近并没有网购。她接过盒子,分量很轻。
“是不是哪个品牌方寄的样品?”马嘉祺从报告中抬起头,随口问了一句。
“可能吧。”时知意应着,拿来裁纸刀,划开了封装条。
纸盒打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劣质塑料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当她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了。
那是一个娃娃。一个穿着类似打歌服的娃娃,但做工粗糙,明显是手工改造的。它的四肢被残忍地拆解下来,又用粗糙的黑线歪歪扭扭地缝合回去,关节处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扭曲。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娃娃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被红色的马克笔狠狠地涂了两个巨大的“X”,那红色淋漓而下,像两道血泪。
娃娃的胸口,贴着一张小小的、打印出来的TNT七人合照。而照片上,她的脸被精确地抠掉,只剩下一个空洞的黑影。
盒底,安静地躺着一张白色的卡片。上面只有一行打印出来的、冰冷的宋体字:
【你是多余的。】
“啊——!”
一声短促的、被极度恐惧扼在喉咙里的惊叫溢出时知意的唇瓣。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将盒子扔了出去,整个人向后跌坐在地毯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那不仅仅是一个恶作剧。那里面蕴含的恶意,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刺穿了她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温暖和安全感。
几乎是在她情绪崩溃的同一秒——
“砰!”
刘耀文手中的游戏手柄砸在地板上,他猛地转头看向时知意,脸上轻松的笑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野兽被侵犯领地般的警觉与愤怒。
宋亚轩指尖流淌的吉他和弦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骤然中断。他捂住胸口,那里传来一阵不属于他的、冰冷的窒息感。
厨房里,张真源正准备过滤咖啡的手一顿,滚烫的水溅出几滴在手背,他却毫无所觉,只是皱着眉望向客厅的方向,一股强烈的、让他心悸的不安感攫住了他。
阳台上,丁程鑫和贺峻霖的讨论声戛然而止。丁程鑫几乎是本能地一个箭步冲回室内,而贺峻霖脸上的笑容冻结,变得无比严肃。
沙发上,马嘉祺和严浩翔同时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和平板。马嘉祺的眉头紧紧锁住,一种沉重的、预警般的压迫感通过共感传来;严浩翔则眼神一厉,那双总是带着些许慵懒和傲气的眸子里,瞬间布满了冰冷的寒意。
七个人,七个不同的位置,却在同一时刻,被同一种源自时知意的、剧烈而纯粹的恐惧与惊骇所击中。
共感,这个曾经带来无数甜蜜与麻烦的连接,在此刻,成为了最灵敏、最无法欺骗的“情绪警报器”。
“知意!”
“怎么回事?!”
离得最近的丁程鑫和刘耀文第一个冲到时知意身边。丁程鑫蹲下身,下意识地想将她揽入怀中,手却在碰到她肩膀时,感受到她猛地一颤,那惊弓之鸟般的反应让他的心狠狠一揪。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刘耀文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绷,他看向被时知意扔出去的那个盒子,眼神锐利得像要将其洞穿。
时知意嘴唇哆嗦着,想说“没事”,想把他们推开,想独自消化这令人作呕的恐惧。她不想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平静,不想让他们担心。但共感的存在,让她的“坚强”成了一个笑话。她的恐惧如同投入静湖的巨石,涟漪已经扩散到了每一个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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