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子时。长安城陷入沉睡,唯有玄虎军都督府依旧灯火通明。
李晏坐在书房中,借着烛光审阅战报。薛举虽死,但火器泄露一事仍如芒刺在背。他揉了揉眉心,正欲起身休息,突然——
一支弩箭破窗而入,钉在书案上,距离李晏的手仅有三寸!
有刺客!李晏猛地站起,同时吹灭烛火。
几乎在同一瞬间,又是三支弩箭射入,钉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
保护都督!院外传来雷豹的怒吼。
李晏迅速躲到书架后,侧耳倾听。屋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至少有三人。
书房门被踹开,三名黑衣人持刀冲入。借着月光,李晏看清他们脸上都戴着黑色面巾,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李破山,纳命来!为首的黑衣人低喝一声,挥刀劈来。
李晏侧身闪避,同时抄起桌上的砚台砸向对方。黑衣人被砸中额头,踉跄后退。
都督!雷豹带着亲卫冲进院子,却被另外两名黑衣人拦住。
李晏知道不能硬拼,转身冲向窗户。就在他即将跃出时,第三名黑衣人突然从窗外翻入,手中短刀直刺他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屋顶落下,一脚踹飞了那名黑衣人。
萧影?!李晏惊讶道。
都督小心!萧影没有多言,手持短剑迎向三名黑衣人。
她的身法极快,如同鬼魅,短剑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道寒光。三名黑衣人虽然武艺不俗,但在萧影面前竟占不到半点便宜。
为首的黑衣人见事不可为,低喝一声。
三人同时掷出烟雾弹,浓烟瞬间充满书房。等烟雾散去,黑衣人已经不见踪影。
雷豹怒吼。
不必。李晏拦住他,他们早有准备,追不上的。
都督,您没事吧?萧影收起短剑,关切地问道。
无妨。李晏摇摇头,走到书案前,拔出那支弩箭。箭头上泛着诡异的绿色,显然淬了毒。
好险……雷豹倒吸一口凉气,若非都督警觉,后果不堪设想。
这不是普通的刺客。李晏沉声道,他们的目标很明确,行动也很专业。
属下这就去查!雷豹抱拳。
等等。李晏叫住他,先加强府中防卫,尤其是我的书房和卧室。另外,派人去查查,最近长安城有没有陌生面孔出现。
萧影。李晏看向她,你亲自去追查这些刺客的下落。记住,要活的。
属下明白。萧影点头,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两个时辰后,天刚蒙蒙亮。
都督府地牢中,三名黑衣人被铁链锁在墙上,浑身是血。萧影站在他们面前,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她声音冰冷。
黑衣人闭口不言。
萧影叹了口气:何必呢?你们已经落在我们手里,何必再受皮肉之苦?
为首的黑衣人吐出一口血沫,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有骨气。萧影点点头,可惜,用错了地方。
她走到黑衣人面前,匕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你知道吗?人的皮肤是最敏感的部位。我可以一刀一刀,把你的皮剥下来,而你还死不了。
黑衣人脸色微变,但依然咬牙不语。
或者……萧影突然话锋一转,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只要你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
你……你说真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当然。萧影收起匕首,我萧影说话算话。
黑衣人沉默良久,终于低声道:是……窦抗。
窦抗?萧影眉头一皱,他为何要刺杀都督?
不知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黑衣人摇头,窦大人说,李破山必须死。
还有呢?萧影追问,窦抗还说了什么?
他说……黑衣人犹豫了一下,如果这次失手,毒娘子会亲自出手。
毒娘子萧影瞳孔一缩,她是谁?
不知道……黑衣人苦笑,我们只是小角色,没见过毒娘子。只听窦大人说,她是鬼市的人,精通毒术。
鬼市?萧影若有所思,具体位置?
不知道……我只知道,三日后子时,毒娘子会在鬼市醉仙楼等我们复命。
复命?萧影冷笑,你们已经失手了,还复什么命?
不……黑衣人摇头,我们只是第一波。毒娘子说,三日内若李破山不死,她会亲自出手。
萧影眼中寒光一闪:她长什么样?
不知道……黑衣人苦笑,她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每次见面都戴着面具。
面具?萧影若有所思,什么颜色的面具?
红色……绣着牡丹花。
萧影点点头:很好。你的痛苦结束了。
她手起刀落,黑衣人咽喉处多了一道血痕,瞬间毙命。
另外两名黑衣人见状,惊恐地大叫:你说过给我们痛快!
我说的是。萧影指了指已经死去的黑衣人,至于你们……
她转身走向门口:来人,继续审。问出更多关于毒娘子的细节。
几名影卫应声而入。
萧影走出地牢,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清晨,该回去向都督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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