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的蔷薇开得如火如荼,余莺儿的每日花礼也越发精致别致。她不再满足于简单的诗句,而是开始创作一些隐晦的花语,让雍正猜度其中深意,竟成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小游戏。
这日送去的是一枝罕见的“绿云”蔷薇,花色淡绿,清雅脱俗。附上的花笺写着: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雍正看到这诗,不由莞尔。这明显是李白的《清平调》,咏的是杨贵妃,余莺儿借此自比,可谓大胆又俏皮。
晚间驾临永寿宫时,他故意问道:“今日这诗,可是在自比杨妃?”
余莺儿抿唇一笑:“臣妾不敢。只是觉得这诗配那绿云蔷薇正好,便借来一用。皇上若觉得不妥,臣妾下次不敢了。”
雍正挑眉:“朕倒觉得有趣。只是杨妃结局不佳,以后还是莫要自比了。”
余莺儿眼中闪过狡黠之光:“那皇上说,臣妾该比作谁?”
雍正被她问住,半晌才笑道:“你就是你,何必比作他人。”
这话似是责备,实则是认可她的独一无二。余莺儿适时露出欣喜之色:“皇上说的是,是臣妾愚钝了。”
自此,两人的花语游戏越发默契。余莺儿时而引用古诗,时而自创诗句,总能在恰当的时候表达恰当的心意。
某日雍正因年羹尧之事烦心,余莺儿送去一枝白蔷薇,花笺上写着:
“玉壶冰心在,不畏浮云遮。 守得云开见月明,静待花开有时节。”
这话既表达了支持,又暗示耐心等待时机,正中雍正下怀。他当即让苏培盛传话:“告诉熹嫔,朕明白她的心意。”
有时余莺儿也会玩些小把戏。一次送去一枝并蒂蔷薇,花笺却空无一字。雍正看了半晌,不解其意,晚间特意问道:“今日的花笺为何是空的?”
余莺儿故作惊讶:“皇上没看出来吗?并蒂蔷薇本就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雍正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好个‘此时无声胜有声’!你这丫头,越发会捉弄朕了。”
余莺儿俏皮地眨眨眼:“臣妾不敢。只是觉得有些心意,不必言说,皇上自然明白。”
这种小情趣让雍正感到新鲜有趣。他自幼生活在勾心斗角的环境中,从未有人敢这样与他嬉戏玩闹。余莺儿的这些小花招,反倒让他感受到寻常夫妻间的乐趣。
苏培盛将这些变化看在眼里,私下对心腹太监说:“皇上近来笑容多了,都是熹嫔娘娘的功劳。”
这日,余莺儿送去一枝含苞待放的“熹光”,花笺上写着一句谜语: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何物最相思?不在天涯在咫尺。”
雍正看了半晌,竟猜不透其中含义。晚间见到余莺儿时,他故意板起脸:“今日这花语,朕猜不透。你若不解释明白,朕可要罚你了。”
余莺儿抿嘴一笑:“皇上真的猜不透?那臣妾提示一下——最相思之物,皇上日日戴在腕间呢。”
雍正恍然大悟,抬起手腕,那串红豆手链在烛光下泛着温润光泽:“原来是这个意思!‘不在天涯在咫尺’,说得真好。”
他凝视余莺儿,眼中满是赞赏:“你这小脑袋里,怎么总有这些新奇想法?”
余莺儿柔声道:“臣妾只是想着,如何让皇上在繁忙朝政之余,能有些许乐趣。”
雍正心中感动,将她揽入怀中:“朕确实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有时余莺儿的花语也会带着几分调皮。一次送去一枝带刺的蔷薇,花笺上写着:
“蔷薇虽好刺却多,恰似君心难琢磨。 若得君王常眷顾,甘愿掌心刺痕多。”
雍正看了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当晚特意检查她的手掌:“让朕看看,可真有刺痕?”
余莺儿伸出光滑的手掌,俏皮道:“臣妾骗皇上的。那些粗活都有宫人做,哪来的刺痕?”
雍正佯怒:“好啊,竟敢欺君!”
余莺儿忙求饶:“臣妾知错了。只是见皇上连日严肃,想逗皇上一笑罢了。”
雍正果然被她逗笑:“罢了,看在你好意的份上,饶你这次。”
这些小花招渐渐成为两人之间的情趣。雍正甚至开始期待每日的花礼,猜度今日又有什么新花样。
这日,余莺儿送去一枝罕见的黑色蔷薇,花笺上写着:
“黑蔷薇罕见,如君之心难测。 臣妾愚钝,唯有以真心相待。”
这话大胆又直接,让雍正看了久久不语。晚间他特意早早来到永寿宫,神色严肃地问:“今日的花语,可是在埋怨朕心思难测?”
余莺儿心中一惊,忙跪下:“臣妾不敢!只是...只是有时觉得皇上心事重重,臣妾却无力分担,故而自责。”
雍正凝视她片刻,忽然叹道:“起来吧。朕没有怪你。”他扶起她,语气缓和,“朕确实心思重,但不是对你。”
他难得地透露心声:“前朝之事复杂,朕不得不谨慎。有时冷落了你,并非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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