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紫禁城的红叶如火如荼,而余莺儿的恩宠也如这秋色般绚烂夺目。红豆寄情之事虽已过去半月,但其影响却在后宫悄然发酵。雍正腕间那串红豆手链始终未离身,成为六宫瞩目的焦点。
这日清晨,余莺儿照例在绛雪轩中修剪蔷薇。秋日的蔷薇虽不如盛夏繁茂,却别有一番风骨,尤其是那株“常春晖”,依旧开着金红色的花朵,在秋阳下熠熠生辉。
“小主,”小禄匆匆走来,声音中带着压抑的兴奋,“苏公公来了,说是传旨!”
余莺儿手中花剪微微一顿。她放下工具,整理衣襟,心中已有预感。近日皇上对她格外眷顾,甚至特许她的母亲再次入宫相见,这已是非同寻常的恩典。
正厅中,苏培盛手持明黄圣旨,面带笑容:“蔷嫔接旨!”
余莺儿依礼跪下,身后宫人跪倒一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蔷嫔余氏,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敬慎居心,久侍宫闱,夙夜匪懈。着晋封为嫔,赐号‘熹’,赐居永寿宫正殿。钦此!”
余莺儿心中一震。晋封嫔位已在预料之中,但赐号“熹”却出乎意料——“熹”字意为光明、炽热,既合蔷薇明媚之象,又暗合她给皇帝带来的温暖感,可谓寓意深远。
“臣妾谢皇上隆恩!”她恭敬叩首,接过圣旨。
苏培盛笑着道贺:“恭喜熹嫔娘娘!皇上特意选了‘熹’字,说是娘娘如晨曦般温暖人心呢。”
余莺儿适时露出感动之色:“皇上厚爱,臣妾惶恐。”她示意小禄奉上赏银,“有劳公公了。”
苏培盛接过赏银,低声道:“皇上还吩咐了,永寿宫已经收拾妥当,娘娘随时可以搬过去。那地方宽敞,离养心殿也近,皇上说是方便常常见到娘娘。”
这话中的偏爱再明显不过。余莺儿心中明了,这是皇帝对她红豆寄情的回应。
消息很快传遍六宫。永寿宫是东西六宫中位置较好的宫殿,历来只有得宠的嫔妃才能入住。余莺儿以宫女出身,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晋升至一宫主位,可谓荣宠至极。
华妃在翊坤宫得知消息,气得摔了最心爱的琉璃屏风:“熹嫔?好个‘熹’字!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光明到几时!”
皇后却显得很平静,甚至派人送来贺礼:一对赤金点翠步摇,并传话道:“熹嫔温婉懂事,当得此赏。”
余莺儿心知皇后这是在拉拢她,便恭敬收下,并回赠一盆精心培育的“二乔”蔷薇,说是“愿与娘娘共赏芳华”。
最让她在意的是甄嬛的反应。这位莞常在只是派人送来一份寻常贺礼,附上一张写着“恭贺娘娘晋封之喜”的卡片,字迹工整,语气恭谨,看不出丝毫情绪。
余莺儿却不敢大意,吩咐小禄:“仔细留意莞常在的动向。她越是平静,越要小心。”
三日后,余莺儿正式迁居永寿宫。这里果然比绛雪轩宽敞许多,正殿五间,东西配殿各三间,后院还有一个小花园,正好可以继续种植蔷薇。
雍正特意前来探望,见院中已经移栽了不少蔷薇花苗,不由笑道:“你倒是走到哪儿都不忘这些花儿。”
余莺儿柔声道:“臣妾愚钝,唯有以此微末技艺,不负皇上赐号‘熹’之美意。”她适时抬头,眼中闪着莹莹泪光,“皇上赐的这个‘熹’字,臣妾每每念及,都感念不已。”
雍正被她眼中的真诚打动,轻声道:“朕觉得这个字很配你。你确实如晨曦般,让朕感到温暖。”
这话几乎是赤裸裸的表白了。余莺儿适时低下头,露出微红的耳尖:“皇上过奖了。臣妾只是尽本分罢了。”
雍正环视四周,忽然道:“你这永寿宫,还缺个镇殿之宝。”他吩咐苏培盛,“去将朕收藏的那尊白玉送子观音请来,赐给熹嫔。”
这话一出,连苏培盛都吃了一惊。送子观音寓意深远,皇帝此举无疑是在暗示希望余莺儿早日诞下皇嗣。
余莺儿心中狂喜,面上却故作惶恐:“皇上,这太贵重了,臣妾不敢...”
“朕赐你的,就收着。”雍正语气不容置疑,“朕希望你能为朕延绵子嗣。”
余莺儿适时露出羞涩又感动的神情,跪下谢恩:“臣妾...臣妾定当努力,不负皇上期望。”
是夜,雍正留宿永寿宫。寝殿内,余莺儿特意点上了蔷薇香,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令人心旷神怡。
云雨之后,雍正拥着她,难得地聊起了往事:“朕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是在梅园。你吟着‘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那般模样,让朕想起一个人...”
余莺儿心知他说的是纯元皇后,却故作不知,只轻声道:“臣妾愚钝,比不得皇上心中的那个人。只愿能以自己的方式,让皇上感到些许慰藉。”
雍正凝视她片刻,忽然道:“你不必与任何人相比。你就是你,是朕的熹嫔。”
这话中的认可让余莺儿心中一震。她知道,自己终于在这个多疑的帝王心中占据了一席不可替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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