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的喜悦还未完全沉淀,侍寝的旨意就在当晚降临。苏培盛亲自来传的话,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余答应,准备接驾吧。皇上翻了您的牌子。”
余莺儿心中早有预料,但真到了这一刻,仍不免紧张。她深吸一口气,恭敬行礼:“谢皇上恩典,有劳公公了。”
按照规矩,她被送往养心殿后的暖阁沐浴更衣。温热的水中洒满花瓣,两个年长的嬷嬷为她仔细清洗,每一个步骤都严格按照宫廷礼仪进行。
余莺儿闭上眼,任由她们摆布。心中却在飞速运转:今晚是关键的一夜,她必须给皇帝留下深刻印象,但又不能太过张扬。
原主余莺儿就是因为侍寝后得意忘形,才招致诸多祸端。她绝不能重蹈覆辙。
沐浴完毕,嬷嬷们为她穿上轻薄的寝衣,外面裹上一件锦袍。随后,她被一顶软轿抬往养心殿东暖阁——皇帝日常就寝的地方。
一路上,余莺儿都能感觉到抬轿太监们探究的目光。后宫中无数双眼睛此刻一定都在盯着她,想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答应有何特别之处,能一举获得圣宠。
软轿在养心殿前停下。苏培盛早已等候在此,见她到来,微微颔首:“余答应,请随咱家来。”
余莺儿低眉顺眼地跟着苏培盛走进殿内。养心殿内烛火通明,却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气,庄重而威严。
雍正正坐在案前批阅奏折,见她进来,只是抬了抬眼:“来了。”
“奴婢参见皇上。”余莺儿依礼跪下,声音轻柔却不怯懦。
“起来吧。”雍正放下朱笔,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更衣后过来。”
“是。”余莺儿起身,在宫女的协助下褪去外袍,只着一件浅粉色的寝衣。薄如蝉翼的衣料下,少女的身姿若隐若现。
她缓步走向龙床,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按照规矩,妃嫔侍寝必须从床尾爬上去,不能踩着榻沿。这个规矩曾让许多妃嫔感到屈辱,但余莺儿却坦然接受——在皇权至上的时代,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规矩。
就在她准备俯身爬上去时,雍正忽然开口:“等等。”
余莺儿停下动作,不解地望向他。
雍正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仔细端详着她的脸。烛光下,她的肌肤莹白如玉,双眸清澈如水,带着几分怯生生的纯真。
“那日的诗,”他忽然问,“你最喜欢哪一句?”
余莺儿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略一思索,轻声答道:“回皇上,奴婢最喜欢‘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梅花不争艳,自有清香来,这份气节最是难得。”
雍正眼中闪过赞赏之色:“想不到你一个宫女,竟有这般见解。”
“皇上过奖了。”余莺儿低下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抹羞涩,“奴婢只是觉得,做人当如梅,不必刻意张扬,但求内心清明。”
这番话既显示才情,又不显得卖弄,还暗合了雍正崇尚的务实作风。
雍正果然龙心大悦,伸手扶起她:“不必拘礼了。来,坐到朕身边来。”
这个举动让旁边的苏培盛都吃了一惊。按照规矩,妃嫔侍寝必须从床尾入寝,皇帝亲自扶妃嫔上床的情况少之又少。
余莺儿也感到意外,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借着皇帝的力道,优雅地在床边坐下,而不是爬上去。
“谢皇上。”她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受宠若惊。
雍正在她身边坐下,依然握着她的手:“你的声音...很特别。让朕想起一位故人。”
余莺儿心知他说的是纯元皇后,却故作不知:“能让皇上想起故人,是奴婢的荣幸。想必那位故人对皇上很是重要。”
雍正的眼神变得深远:“是啊...很重要。”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问道:“你在宫中当差多久了?”
“回皇上,三年了。”余莺儿答道,“最初在浣衣局,后来才调到倚梅园。”
“浣衣局...”雍正微微皱眉,“那里的差事很辛苦吧?”
“能为宫中效力,是奴婢的本分,不敢说辛苦。”余莺儿的回答滴水不漏,既不过分诉苦以博同情,也不虚伪地说不辛苦。
雍正点点头,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他继续问了些关于她家乡和家庭的问题,余莺儿都一一作答,语气恭谨却自然,没有一般妃嫔面对皇帝时的战战兢兢。
谈话间,余莺儿注意到雍正眉宇间的疲惫之色。也是,终日处理朝政,面对后宫争风吃醋,怎能不累?
她忽然心生一计,柔声道:“皇上日理万机,想必很是疲惫。奴婢在家时曾和母亲学过一套按摩手法,能缓解疲劳,不知...不知可否为皇上试一试?”
雍正有些意外,后宫妃嫔多是想着如何取悦他,少有这般体贴的。他颔首同意:“那就试试吧。”
余莺儿让雍正躺下,自己跪在床边,用恰到好处的力道为他按摩太阳穴和肩颈。她的手法确实娴熟——这还得感谢现代时为了缓解工作疲劳而学的按摩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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