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屿镇的初夏总裹着黏腻的花香,院子里的栀子花开得正盛,落了一地雪白的花瓣。三岁的安安穿着明黄色的小T恤,蹲在沙池边玩得满脸是沙,手里攥着个塑料小铲子,正费力地把贝壳埋进沙子里,嘴里还念念有词:“给爸爸们藏个宝贝!”
墨涵坐在藤椅上翻绘本,目光时不时飘向沙池,手里的湿巾换了一张又一张。李佑铭刚从码头回来,手里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买的新鲜草莓,红得透亮。他轻手轻脚走到安安身后,突然弯腰挠了挠小家伙的痒痒:“小捣蛋,在藏什么好东西?”
安安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铲子“啪嗒”掉在沙池里,回头看清是李佑铭,立刻扑进他怀里,把满脸沙蹭到他的亚麻衬衫上:“爹地坏!吓我!”李佑铭笑着抱起他,用袖子擦了擦他的小脸,露出一对沾着沙粒的小酒窝:“给你带了草莓,要不要吃?”“要!还要给爸爸留最大的!”安安搂着他的脖子,小脑袋在他肩上蹭了蹭。
墨涵放下绘本走过来,自然地接过李佑铭手里的竹篮,指尖碰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最近陪安安玩单杠磨出来的。“刚管家说小胖妈妈打电话来,约下周去海边野餐。”墨涵一边摘草莓蒂一边说,“安安上次说想和小胖一起玩挖土机。”
“好啊,”李佑铭抱着安安坐在藤椅上,看着墨涵将草莓放进盐水里浸泡,“我明天去把院子里的那台小挖土机修修,上次被这小家伙玩得卡壳了。”安安立刻拍着小手欢呼,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皱着小眉头问:“爸爸,爹地,小胖说他有爸爸和妈妈,为什么我有两个爸爸呀?”
空气瞬间安静了两秒。墨涵正往盘子里摆草莓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李佑铭,刚好对上他投来的目光,两人眼中都没有丝毫慌乱,只有对孩子这份稚嫩好奇的温柔。安安歪着小脑袋,盯着两人的脸看了看,又追问:“而且小胖说他的妈妈会给她扎小辫子,我没有妈妈,是不是不一样呀?”
墨涵放下盘子,蹲下身与安安平视,指尖轻轻拂去他鼻尖上的沙粒。阳光透过栀子花丛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他拿起一颗最大的草莓递到安安手里,声音轻得像海风:“安安,你看这院子里的栀子花,有重瓣的,有单瓣的,还有的带着淡淡的粉色,对不对?”
安安咬了一口草莓,甜汁沾在嘴角,点了点头:“嗯!爸爸说粉色的最香!”“是呀,”墨涵笑着擦了擦他的嘴角,“花有很多种样子,有的红,有的蓝,有的开得早,有的开得晚,但它们都一样漂亮,都能开出香香的花,对不对?”安安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又咬了一大口草莓。
“我们家也是这样呀,”墨涵握住他沾着草莓汁的小手,“有的家里是爸爸和妈妈,有的家里是爷爷和奶奶带,还有的家里像我们一样,是两个爸爸。样子不一样,但里面装着的爱都是一样多的,甚至我们安安还有双份的爸爸爱呢,对不对?”
安安嚼着草莓,小眉头慢慢舒展开,却还是有点疑惑:“那妈妈是什么呀?小胖说妈妈会给她讲故事,会抱她睡觉。”李佑铭放下手里的水杯,伸手将安安从藤椅上抱起来,扛在自己的肩上,让他能看到院子里整片的栀子花:“妈妈是会给宝宝爱和照顾的人,但不是只有妈妈才能给呀。”
他指着墨涵说:“你看爸爸,会给你讲绘本,会给你做草莓布丁,晚上会给你唱摇篮曲,这就是爸爸的爱。”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爹地会陪你玩挖土机,会带你去海边捡贝壳,会保护你不被海浪吓到,这是爹地的爱。我们两个人的爱加起来,就是双份的爱,比小胖的爱还要多一倍呢!”
“真的吗?”安安眼睛一亮,小手抓住李佑铭的头发晃了晃,“比小胖的爱多一倍?那我是不是最幸福的宝宝?”李佑铭故意晃了晃肩膀,让安安发出清脆的笑声:“当然啦!我们安安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宝宝!”墨涵站在一旁看着父子俩的互动,手里拿着纸巾,笑着等安安笑够了递过去。
中午吃饭时,安安突然捧着自己的小碗跑到墨涵身边,舀了一勺米饭递到他嘴边:“爸爸吃!这是我给你留的爱心米饭!”又跑到李佑铭身边,踮着脚尖把勺子举到他面前:“爹地也吃!双份爱心!”李佑铭弯腰配合地吃掉,故意夸张地说:“哇!安安给的米饭就是香,比海鲜还好吃!”
饭后,墨涵收拾餐桌,李佑铭陪着安安在客厅玩积木。安安搭了个歪歪扭扭的“房子”,指着积木说:“这是我们的家!这个是爸爸,这个是爹地,这个是我!”他把两个高一点的积木放在两边,中间放着个小积木,“爸爸和爹地在保护我!”李佑铭摸了摸他的头,心里满是柔软。
下午,墨涵给安安讲绘本时,小家伙突然指着绘本上的家庭插图说:“爸爸,你看他们也是两个大人一个宝宝!”墨涵低头一看,是一本基金会出版的儿童绘本,讲的是不同家庭的故事,里面有同性家庭、单亲家庭、重组家庭。这是他特意挑选的,就是想让安安从小就知道,家庭有很多种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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