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李佑铭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没有精致的摆盘,却全是墨涵爱吃的:望渔镇的海蛎煎、青屿镇的清蒸石斑鱼、还有李佑铭学了很久才做好的草莓布丁——那是墨涵怀孕时最爱的甜点。吃饭时,墨涵突然提起:“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拍卖会上见面吗?你举牌买我画的《孤海》,我以为你是故意找茬。”
“不是故意找茬,”李佑铭夹了块鱼放进他碗里,笑着说,“是那幅画里的海,跟我第一次来青屿镇看到的一样,孤独却有力量,像那时候的你。”墨涵愣了愣,随即笑了:“那时候我觉得你是仗着有钱欺负人,没想到你会为了我跟家里决裂,会陪我做手术,会支持我搞基金会。”
饭后,两人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太阳。李佑铭泡了壶雨前龙井,茶香混着栀子花香飘在风里。墨涵靠在他肩上,看着远处管家带着安安在海边捡贝壳,小家伙举着个大贝壳朝他们挥手,小短腿跑得跌跌撞撞。“我曾经以为,我的人生会一直暗无天日,”墨涵轻声说,“身体的秘密、别人的偏见,像两座大山压着我。”
李佑铭握住他的手,指尖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声音低沉而郑重:“我曾经是个混蛋,把占有当爱,把你的隐忍当顺从,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墨涵的眼睛,里面满是深情,“但我很庆幸,我还有机会弥补,有机会陪你走过黑暗,看到现在的阳光。”
墨涵靠在他怀里,抬头看着他的下巴,胡茬刚冒出来,带着淡淡的痒意。他伸手摸了摸,笑着说:“嗯,但你现在是我和孩子的好丈夫,好爸爸。”这句话很轻,却像羽毛一样落在李佑铭心上,比任何情话都更让他安心。阳光透过栀子花丛的缝隙洒下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安静而温暖。
下午,管家把安安送回来时,小家伙怀里抱着个装满贝壳的小桶,非要给父母“变魔术”——把贝壳排成爱心的形状。李佑铭陪着安安在院子里忙活,墨涵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看书,偶尔抬头看看父子俩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夕阳西下时,安安已经趴在李佑铭怀里睡熟了,小脸上还沾着沙子。
“把他抱去房间吧,”墨涵站起身,牵住李佑铭的手,“陪我去海边走走。”李佑铭把安安交给管家,牵着墨涵的手走向海边。潮水正慢慢上涨,漫过脚边的细沙,带着微凉的暖意。两人赤着脚走在沙滩上,身后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被潮水慢慢抚平,又在前方留下新的痕迹。
走到断崖下的礁石边,李佑铭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小巧的栀子花吊坠,花蕊处刻着“佑涵”两个字。“本来婚礼时就想给你,”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时候太紧张,忘了。”墨涵接过吊坠,眼眶微热,却笑着打趣:“李总也有紧张的时候?”
李佑铭没有反驳,只是从身后轻轻拥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窝。远处的夕阳正慢慢沉入海平面,将天空染成绚烂的橘红色,潮水拍打着礁石,发出规律的声响。“你看这潮起潮落,”李佑铭轻声说,“就像我们的日子,有起有伏,却总会归于安稳。”
墨涵靠在他怀里,看着潮水中的倒影——两个相拥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仿佛要融入这无边的海与天。他握紧李佑铭的手,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心里无比清晰:那些曾经的伤痛、迷茫、挣扎,都已成为成长的印记,而眼前的这个人,这片海,这个家,才是他余生所有的安稳与幸福。潮水依旧起伏,他们的心跳却无比同步,在这周年纪念的黄昏,诉说着最长久的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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