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铭的私人会所里,巨大的电子屏被分割成数十个监控窗口,技术人员指尖在键盘上飞快跳跃,屏幕上的数据流滚动得让人眼花缭乱。“老板,近三个月的公共交通监控都排查过了,没有找到目标的清晰影像。”技术主管擦着额头的汗,不敢直视沙发上脸色阴鸷的男人。李佑铭把玩着指间的玉扳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三年了,那个从他眼皮底下逃走的身影,像根刺扎在他心头,不拔掉终难安宁。
“高额悬赏的消息放出去多久了?”李佑铭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已经两周了,各地的线人都在反馈,但大多是虚假信息。”保镖队长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吭声。就在这时,技术人员突然惊呼:“老板,有线索!一位长途汽车司机说,三个月前拉过一个戴鸭舌帽和黑框眼镜的年轻人,对方从A市逃票上车,最后在望渔镇下的车,特征和我们要找的人高度吻合!”
电子屏上立刻调出那位司机的笔录和行车记录仪片段——虽然画面模糊,但能看到一个蜷缩在车尾的身影,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手里攥着一个磨旧的布包,和墨涵逃亡时的模样别无二致。李佑铭猛地站起身,玉扳指重重砸在茶几上:“立刻调派所有能动用的人手,把望渔镇给我翻过来!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冰冷的命令透过对讲机传开,一张无形的大网迅速向那个靠海的小镇收缩。
墨涵的指尖悬在挂号窗口的玻璃上,“林安”两个字刚写了一半,笔尖突然顿住。走廊尽头的窗户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紧接着是熟悉的皮鞋踩在地面的清脆声响——那是李佑铭身边保镖常穿的定制皮鞋,鞋底镶嵌着钢片,走路时总会发出独特的声响。他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猛地抬头,透过走廊的玻璃窗,看到街角那辆黑色轿车的车门打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走了下来,左眉骨上的刀疤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是阿彪,李佑铭最得力的保镖,三年前就是他亲手把自己拖进那辆黑色轿车。墨涵的汗毛瞬间倒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来不及多想,一把抓过桌上的假证和背包,转身就往医院后门跑。候诊区的孕妇被他匆忙的身影惊到,低声议论着什么,他却顾不上解释,只知道必须立刻离开这里——阿彪既然出现在这里,说明李佑铭的人已经找到望渔镇,留在医院只会自投罗网。
医院后门的小巷狭窄而潮湿,堆放着废弃的医疗器械包装盒,刺鼻的消毒水味被霉味取代。墨涵跑得飞快,鸭舌帽被风吹掉也顾不上捡,黑框眼镜滑到鼻尖,视线模糊却不敢停下脚步。他能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彪的呼喊声穿透小巷的墙壁:“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跑过三条小巷后,他钻进一家开着门的废品收购站,蹲在堆积如山的纸箱后面,屏住呼吸。收购站的老板是个聋眼的老人,正坐在门口晒太阳,对身后的惊涛骇浪一无所知。阿彪的脚步声在巷口停住,伴随着对讲机的声音:“目标消失在废品站附近,请求支援!”墨涵攥紧背包里的塑料发卡,指尖触到尖端的锋利,三年前逃亡的冷静瞬间回归——恐慌解决不了问题,只有找到出路才能活下去。
他趁着老人起身倒水的间隙,贴着墙根溜出收购站,钻进旁边更窄的小巷。这条小巷只能容一人通过,两侧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头顶的电线纵横交错,遮住了大半阳光。他扶着湿滑的墙壁,尽量放轻脚步,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却强迫自己冷静观察四周——这些小巷像迷宫一样,是他之前踩点时记下的逃生路线,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走到小巷尽头,他看到一家便利店的后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冰箱运行的嗡嗡声。他犹豫了一秒,拉开门钻了进去,刚好避开追来的两个保镖。便利店老板正低头盘点货物,没注意到他的闯入。墨涵贴着货架往里走,抓起一瓶矿泉水塞进背包,又摸出兜里仅有的零钱放在货架上,然后从便利店的前门溜了出去——前门正对着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人来人往,是最好的掩护。
商业街上的人流裹挟着他往前走,他压低帽檐,尽量贴着墙根走,时不时回头观察身后的动静。一个卖气球的小贩挡住了他的去路,彩色的气球在他眼前晃动,他下意识地抬手拨开,却看到阿彪正站在街对面的公交站台,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人群。墨涵的呼吸瞬间停滞,立刻转身走进旁边的服装店,拿起一件外套挡在身前,躲在试衣间的帘子后面。
试衣间的空间狭小而密闭,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外面阿彪的问话声:“老板,有没有看到一个戴黑框眼镜、穿灰色T恤的年轻人?”“没印象啊,今天客人挺多的。”老板的声音带着疑惑。墨涵摸出背包里的塑料发卡,紧紧攥在手里,指尖被尖端扎得生疼,却让他保持着清醒——他不能慌,一旦被发现,不仅自己活不成,那个还在腹里的小生命也会彻底失去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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