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涵浑身颤抖起来,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知道李佑铭说得出做得到,以李家的势力,要隐瞒一个人的行踪,甚至编造一个“意外”,简直易如反掌。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可以忍受饥饿和屈辱,可他不能不在乎父母——那些年母亲为他受的委屈,父亲沉默的守护,都是他心底最柔软的软肋,也是李佑铭最精准的攻击点。
“吃,还是不吃?”李佑铭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带着致命的诱惑和威胁。墨涵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他看着李佑铭冰冷的眼睛,看着这个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用家人威胁他的男人,心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可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良久,墨涵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低下头,肩膀垮了下去,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吃。”这一个字,耗尽了他所有的倔强和反抗,也碾碎了他最后的骄傲。李佑铭满意地笑了,站起身,朝门外喊了一声:“把晚餐送进来。”
佣人很快推着餐车进来,将热气腾腾的餐食摆在茶几上。墨涵坐在原地,僵了很久,才缓缓伸出手,拿起勺子。他的手指还在颤抖,将一勺米饭送进嘴里,咀嚼着,却尝不出任何味道,只有满嘴的苦涩。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进碗里,混着米饭一起被他咽下,每一口都像在吞咽自己的尊严。
李佑铭靠在沙发上,看着他机械进食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墨涵艰难地吃了小半碗饭,放下勺子,再也吃不下。“很好。”李佑铭站起身,“以后别再做这种徒劳的挣扎,对我没用,只会苦了你自己。”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落锁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像一道判决书,宣告着墨涵第一次反抗的彻底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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