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也换成了便装——速干衣裤、防风外套、登山鞋,配上遮阳帽和硕大的旅行背包,看起来倒真像一群资深的野外探险者。
林峰仔细检查着每一件装备,将一颗颗黄澄澄的手枪子弹压入弹匣,发出清脆的“咔嚓”声。他将那枚五角星胸针小心翼翼地别在了贴身内衣的口袋里。沈皓则默默调试着伪装成长焦镜头的狙击步枪部件,眼神专注。李卫国和王胖子在清点着电子设备和爆破物,赵磊则反复确认着地图和指北针。
周海将队员们召集到一起,进行最后一次小组分工。
“A组,我、林峰、沈皓,负责核心侦察,重点寻找‘断指人’和‘守夜人’据点。B组,李卫国、赵磊、王胖子,负责外围策应、通讯保障和撤离路线安全。C组,苏晴、钱浩、郑军、孙猛,在边境线我方一侧预设接应点,随时准备支援。”周海的声音低沉而清晰,“记住秦魔头的话,我们是影子!一切以获取情报为优先!遇到突发情况,按预案处置,果断坚决!”
“明白!”众人低声应道。
凌晨三点,两辆没有任何标识的越野车如同暗夜中的幽灵,驶离了猎刃基地,朝着西南方向的边境线疾驰而去。
车内一片寂静。队员们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但微微起伏的胸膛和偶尔睁开的、锐利如鹰隼的眼神,暴露了他们内心的不平静。这不是训练,而是真正深入龙潭虎穴,每一步都可能踩中死亡。
林峰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逐渐被亚热带雨林取代的荒漠景色,眼神沉静。金三角,那个在无数报道和传说中充斥着毒品、暴力与混乱的地方,如今他就要亲身踏入。爷爷的期望、猎刃的职责、以及“蝎王”和“守夜人”的阴影,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肩上的担子前所未有的沉重,但也激发了他骨子里的那股狠劲和征服欲。
数小时后,车队在边境线附近一处极其隐秘的丛林前停下。接应的依然是熟悉的边防侦察兵。
“只能送到这里了。前面就是界河,需要你们自己过去。对岸情况复杂,多加小心。”侦察兵队长与周海用力握了握手,递过一个防水包裹,“里面是当地用的货币和一些应急物品。祝你们马到成功!”
没有多余废话,小队十一人迅速下车,背负着沉重的行囊,如同滴入墨水的清泉,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边境线附近茂密潮湿的雨林。
与穿越缅北边境时类似,但感觉更加压抑。这里的植被更加茂盛,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腐殖质气味和某种不知名花卉的甜腻香气,混杂在一起,让人有些头晕。各种奇异的虫鸣和远处隐约的兽吼此起彼伏。
在周海和赵磊的带领下,小队沿着一条人迹罕至的兽径,向着界河方向艰难穿行。脚下是湿滑的淤泥和盘根错节的树根,需要时刻警惕毒蛇和吸血蚂蟥。
两个多小时后,耳边传来了哗哗的水声。一条浑浊湍急的河流横亘在眼前,这就是界河。
周海仔细观察了对岸的情况,确认安全后,打了个手势。
队员们迅速从背包里取出简易的充气筏,快速充气,然后分批悄无声息地划过界河。冰凉的河水浸湿了裤脚,对岸那片更加神秘和危险的土地,越来越近。
踏上金三角土地的那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这里的空气仿佛都带着一丝躁动不安的因子。法律和秩序在这里是奢侈品,弱肉强食是唯一的法则。
没有停留,小队按照预定计划,向着“勐卡”镇方向徒步渗透。他们需要在天亮前,尽可能靠近镇子,并混入当地流动的人群中。
一路上,景象与国内截然不同。废弃的罂粟田随处可见,简陋的吊脚楼散落在山间,偶尔能看到挎着AK、眼神麻木的武装人员蹲在路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们这几个“不速之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贫穷、落后却又暗藏杀机的气息。
小队分散成两三组,装作互不认识的探险队,保持着距离,沿着崎岖的土路向前走。林峰和周海一组,沈皓和赵磊一组。
林峰压低了帽檐,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周围。他看到路边玩耍的孩子衣衫褴褛,眼神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警惕和早熟。他看到一些村民蹲在屋檐下,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但腰间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武器。这里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眼线,也可能成为致命的威胁。
“注意点,这里眼线很多。”周海低声提醒,他经验丰富,能敏锐地察觉到那些隐藏在平静下的危险。
林峰点了点头,将一副太阳眼镜戴上,遮住了过于锐利的眼神。
越靠近“勐卡”镇,路上的行人车辆渐渐多了起来。破旧的皮卡轰鸣着驶过,扬起漫天尘土,车上挤满了持枪的武装人员和一些神色惶恐的平民。偶尔还能看到装饰华丽、却透着俗艳的吉普车,里面坐着衣着光鲜、却眼神凶狠的人物,显然是某个毒枭或者武装头目。
镇子的轮廓在视线中逐渐清晰。低矮的房屋杂乱无章地挤在一起,街道肮脏不堪,两旁是各种小店和摊贩,售卖着水果、日用品、山寨电器,以及……明目张胆摆放在摊位上的鸦片和各类军火配件!赌场的霓虹灯在白天也闪烁着诱惑而危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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