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调试着狙击镜,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但眼神却异常专注。李卫国默默检查着班用轻机枪的脚架和供弹具。王胖子反复测试着单兵通讯系统。赵磊则最后一次擦拭着他的军刺,眼神如同即将捕猎的孤狼。
凌晨两点,数辆没有开灯的军用越野车如同暗夜中的魅影,载着这十名即将经历血火洗礼的菜鸟,驶离了训练营,朝着边境线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内一片寂静,只有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和车轮碾过路面的沙沙声。没人说话,所有人都在利用这最后的时间调整呼吸,平复心跳,回忆战术要点。
林峰闭着眼,但大脑在飞速运转。野狼谷的地形、敌人的可能配置、小组的切入时机和路线、各种突发情况的应对方案……他不能出错,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都可能让队友付出生命的代价。
沈皓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被夜幕笼罩的山林轮廓,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保家卫国”这四个字的分量。不再是口号,而是即将用鲜血和生命去践行的誓言。
数小时后,车队在距离边境线尚有数公里的一处秘密集结点停下。早已在此等候的边防部队指挥官王团长(一个面容黝黑、眼神锐利的中年上校)迎了上来,与带队的耿磊(秦锋坐镇后方指挥所)简单交接后,目光落在了林峰等十人身上。
“猎刃的菜鸟?”王团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疑,但很快便收敛,“时间紧迫,按计划行动!祝你们好运!”
没有更多寒暄,行动即刻开始。
边防部队和警方人员率先向预定伏击位置移动。林峰等十名菜鸟,则在一名熟悉地形的边防军侦察兵向导的带领下,借着黎明前最黑暗的掩护,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莽莽苍苍的原始丛林,向着野狼谷的深处迂回渗透。
丛林比训练场更加原始和危险。脚下是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腐殖质层,踩上去软绵绵的,却要时刻警惕隐藏在其中的毒蛇和虫豸。高大的树冠几乎完全遮蔽了天空,只有零星的光斑投射下来,能见度极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湿气和植物腐烂的味道。
向导在前方带路,动作轻灵得如同山猫。林峰小组紧随其后,呈警戒队形散开。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严格按照丛林潜行要领,控制着每一步的落点,避免发出任何声响。枪支保险打开,手指虚搭在扳机护圈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沈皓抱着沉重的狙击步枪,呼吸调整得极为平稳,眼神如同雷达般扫视着周围可能存在的狙击点。李卫国的轻机枪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有些笨重,但他依旧稳稳地端着,如同移动的堡垒。王胖子不断确认着通讯信号和自身位置。赵磊则如同真正的幽灵,时而前出侦察,时而消失在侧翼的密林中,为小组清除前进障碍。
渗透过程漫长而煎熬。汗水很快浸透了作战服,蚊虫的叮咬让人烦躁,但对潜在危险的警惕压过了一切生理不适。
大约一小时后,天色微微泛白,林间升腾起淡淡的晨雾。
前方带路的向导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打了个“停止前进,前方有情况”的手势。
林峰立刻举起右拳,小组瞬间静止,依托树木和地形隐蔽起来。
向导悄悄退回来,压低声音对林峰说:“林组长,前方三百米左右,听到异常动静,像是人声,还有金属碰撞声。应该快到他们的必经之路了。”
林峰心头一凛,示意小组保持绝对安静。他悄悄移动到前方,借助一丛茂密的灌木掩护,小心翼翼地向远处望去。
透过朦胧的晨雾和层叠的枝叶,隐约可以看到下方一条被踩踏出来的、蜿蜒在谷底的小路。而在小路一侧的山坡上,似乎有几个模糊的人影在晃动,还伴随着低沉的交谈声,用的是一种他听不懂的方言!
不是运输队!是敌人的前哨或者埋伏点!
果然,“毒蝎”也不傻,在主要通道上设置了警戒力量!
林峰缓缓缩回头,对围拢过来的组员低声道:“发现敌人前哨,至少三人,占据左侧山坡有利位置。必须无声解决他们,否则会惊动大部队。”
“怎么干?”沈皓低声问,狙击枪已经架起,寻找着角度。
“距离太近,狙击枪容易暴露。”林峰摇头,目光投向赵磊和李卫国,“赵磊,李卫国,你们俩从侧面迂回过去,抹掉他们。用刀,不要发出声音。沈皓,王胖子,负责警戒后方和侧翼,准备支援。”
“明白!”赵磊和李卫国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检查了一下随身装备,尤其是军用匕首和多用途刺刀,然后如同两只捕食的猎豹,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侧面的丛林。
林峰和沈皓、王胖子则紧张地注视着那个山坡方向,枪口指向前方,心脏微微提起。这是真正的生死考验,赵磊和李卫国的行动,将决定整个任务的走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丛林中只剩下虫鸣和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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