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光破寒冰
夜色像墨一样浓,化都化不开。静心寺坐落在山腰上,飞檐翘角在惨淡的月光下勾勒出沉默的轮廓,像一头盘踞在山间的巨兽。寺院周围的大树长得遮天蔽日,树枝交错,在夜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更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一连三天,平川次郎的部队像饿狼一样围着寺院,却因为龟田的命令不敢公然闯进来。白辰等人和释如心法师心里都清楚,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寺里的油灯像豆子一样小,在禅房的纸窗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他们不会一直等下去的。”白辰站在禅房窗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寺外的山林,手指无意识地摸着窗棂,“平川次郎没那么好的耐心。”
释如心盘腿坐在蒲团上,手里的佛珠慢慢转动,每一颗檀木珠子都被他摸得又光又润:“阿弥陀佛。该来的总会来,一切都是注定的。”老法师的声音像古井一样平静,但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是暴露了他的担心。
杨紫的伤基本好了,可寒毒留下的虚弱让她脸色白得像纸。她靠在墙上,呼吸有点急促:“我们不能坐着等。平川次郎不敢明着来,暗地里肯定会耍手段。”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胸口,那里还留着中村藤一寒毒带来的刺痛。
徐子东点头同意,他正在擦一把短刀,刀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对。我听说九菊一派擅长忍术和暗杀,他们很可能会晚上偷袭。”他的耳朵微微动着,仔细听着寺外的每一点声音。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们的猜测,当天夜里刚过十二点,寺外突然传来几声凄厉的猫叫。那叫声尖得不正常,在安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突兀。
白辰一下子睁开眼睛,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立刻警觉起来——这猫叫太刻意了,不像是真的。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像一片叶子一样飘到隔壁,叫醒徐子东和杨紫:“有情况。”
三个人屏住呼吸,只听寺院围墙上传来特别轻的落地声,像羽毛擦过地面,要不是他们耳朵尖,几乎听不见。
“来了。”白辰低声说,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腰上的软剑上,肌肉紧绷,像准备扑食的猎豹。
果然,没过一会儿,前院突然传来两声短促的惨叫,接着就没声音了。那声音虽然短,却满是惊恐和痛苦,在夜里特别刺耳。
“是守夜的和尚!”杨紫脸色一变,手紧紧握住了鞭子。
白辰当机立断:“子东,你去保护释如心大师。杨紫,你跟我来。”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三个人分头行动。徐子东飞快地赶往释如心的禅房,身影在走廊间快速穿梭。白辰和杨紫则轻手轻脚地往前院摸去,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只有衣服偶尔擦过墙壁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
月光像水银一样洒满庭院,十几个穿黑衣服的忍者像鬼一样在寺院里窜来窜去,手里的忍刀泛着幽蓝的冷光。他们的动作特别整齐,像一个多脚的怪物在影子里移动。带头的人身形高大,腰里佩着长刀,面具下的眼睛闪着冷酷的光,正是中村藤一。
“找出来,一个都别留。”中村冷冰冰地下令,声音像冬天的风一样刺骨。忍者们立刻散开,脚步轻得像飘在地上。
白辰眼里燃起怒火。就是这个人,差点害死杨紫;就是这个人,现在又带人夜里偷袭佛门净地。他的手指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憋了太久的愤怒。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意识像蜘蛛网一样向外延伸。这个动作他做过无数次,但每次都能感受到和万物相连的神奇。过了一会儿,寺院周围的树林里突然飞起一大群蝙蝠,尖叫着冲向院子里的忍者。这些蝙蝠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红光,露出尖牙,看起来特别凶。
“什么东西?”忍者们没防备,被蝙蝠群扑了个正着。这些蝙蝠特别狠,尖牙利爪专挑人的脸和脖子抓。几个忍者惨叫着想拍掉身上的蝙蝠,却一点用都没有。
中村藤一冷哼一声,拔出长刀,刀光像闪电一样,一下子就砍落了好几只蝙蝠。他的刀法又准又狠,每一刀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可他身边的忍者就没这么幸运了,不少人被蝙蝠抓伤咬伤,惨叫不停。
徐子东趁机发动异能,寺院里的几口井突然喷出水来,水流像活的一样缠住忍者的脚,让他们动不了。那些水流在月光下闪着奇怪的光,像有生命的银蛇,紧紧地绕着忍者的脚踝。
杨紫看准机会,双手间闪着电光,猛地拍向两个正和蝙蝠纠缠的忍者。只听“噼啪”两声,那两个忍者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身上还冒着青烟。
中村藤一看到这一幕,气得大喊:“找死!”他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像能冻住人的血。
他身形快得像闪电,一下子就冲到白辰面前,刀锋带着刺骨的冷。白辰赶紧退了几步,可还是感觉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动作不由得慢了半拍。这股寒气不只是物理上的冷,更是一种能渗到骨头里、让人动不了的诡异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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