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瘫坐在地上,像刚逃过一劫似的大口喘气,紧紧抓着杨紫的手:“小杨…谢谢你…可是…唉…” 扣工钱对她们这些底层佣人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惩罚了。
杨紫扶起张姐,看着柳太太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眼里闪着寒光。心里的火气不但没消,反而像浇了油似的,烧得更旺了。这女人,必须给她点教训!
报仇的机会,来得很快。
傍晚的时候,夕阳给豪华的花园镀上一层金。柳太太好像心情还不好,一个人到后花园散步透气。她走到靠近后山围墙、最偏的那段铁艺雕花栏杆旁,看着远处山下的海景,手指无意识地搭在了冰凉的铁栏上。
就在她指尖碰到栏杆的瞬间——
“滋啦——!”
一道特别细、却能让人头皮发麻的电流,没打招呼就顺着冰冷的铁栏杆窜进了她身体里!那感觉,就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一下子扎进指尖,顺着胳膊的神经飞快地冲到头顶!又麻又疼的感觉让她瞬间说不出话,眼前全是金星,精心梳的发髻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拽了一把,几缕头发居然违反重力地竖起来,还被烤焦了一点!
“呃啊——!”柳太太发出一声又短又变调的惨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猛地往后跳,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她惊魂未定地看着自己没受伤、却还在微微抽搐的手,又害怕地盯着那段没任何异样的铁栏杆,跟见了鬼似的!刚才那瞬间的疼和麻,绝对不是幻觉!她脸色惨白,心脏狂跳,再精致的妆也盖不住那份害怕。
不远处,一丛茂密的冬青树后面,杨紫面无表情地收回指尖最后一点跳动的蓝光,悄悄退到更深的阴影里。心里的气,总算出了一点。
白辰(现在叫阿辰)这几天在花园干活,也看够了豪门里的冷暖。他经常看到方晴在雷雨冬陪着下散步,或者在露台上喝茶。雷雨冬确实文质彬彬,举止得体,对方晴也还算体贴,会帮她拉椅子,会轻声问她喜欢什么。但白辰看得明白,方晴的笑总是淡淡的,带着化不开的忧郁和疏远。她的眼神经常飘向远处深水埗的方向,藏着说不出的想念和难过。
而更让白辰心里发寒的,是柳太太对方晴的态度。有一次,白辰在修剪靠近露台的藤蔓,清清楚楚听到了上面的对话。
“…嫁进雷家,就得守雷家的规矩。”柳太太的声音慢悠悠的,带着一种高人一等的刻薄,“早晚伺候公婆是必须的,雨冬在外面打拼辛苦,你在家要安分,少出去抛头露面。应酬的事,有我带着你就行。还有,你那些穷亲戚,逢年过节给点钱就完了,少往公馆里带,免得弄脏地方,也让人笑话雨冬娶了个什么门第的…”
方晴低着头,双手紧紧绞着衣角,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是…柳姨…”
雷雨冬就坐在旁边看报纸,好像没听见这番刻薄话,偶尔抬头温和地笑笑:“妈,晴晴很懂事的,您别对她太严。”
“懂事?”柳太太冷哼一声,“懂事就更该知道分寸!别以为嫁进豪门就万事大吉了!我当年…”她好像意识到说漏嘴,停住了,冷冷地瞥了方晴一眼,“总之,记住我的话。雷家的门,没那么好进。”
白辰在藤蔓后面听着,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往上冒。这哪里是家规?分明是在精神上折磨人!这柳太太,是想把方晴的尊严和骨气一点点磨掉!而雷雨冬的默认,更让这种“豪门生活”显得没指望。穷人家的姑娘嫁进豪门,要是没人真心护着,等着她的,恐怕真的是没边的苦日子。白辰看着方晴单薄又隐忍的背影,又想起深水埗陋巷里那个偷偷守望的身影,心里又同情又生气。
夜深了,雷公馆静得只剩下呼吸声。一道小小的黑影,像鬼似的从敞开的换气窗缝里钻进了柳太太那间豪华却压抑的书房。
那是一只被白辰用意念引来的蝙蝠。它在华丽的天花板下无声地盘了几圈,然后像被无形的线拉着似的,猛地俯冲下来,尖叫着擦着柳太太熟睡的脸飞了过去!冰凉滑腻的翅膀触感一下子把柳太太从美梦里惊醒!
“啊——!什么东西?!”柳太太吓得尖叫着坐起来,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蝙蝠得手后没走,反而在房间里灵活地飞来飞去,翅膀扇动的“扑棱”声在安静的夜里特别清楚,还让人发毛。它一会儿擦过梳妆台的镜子,映出吓人的黑影;一会儿撞向昂贵的琉璃台灯,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会儿就在柳太太头顶盘旋,带来一阵阵阴冷的腥气!
“滚开!快滚开啊!”柳太太吓得魂都没了,抱着被子缩在床头,头发乱蓬蓬的,脸也没了血色,哪里还有白天的优雅刻薄?她抓起枕头胡乱挥舞,声音带着哭腔:“来人!快来人啊!有鬼!有怪物!”
蝙蝠好像在耍她,每次她挥枕头,它都灵活地躲开,然后从另一个刁钻的角度再冲过来。柳太太被这阴魂不散的“怪物”追得狼狈极了,在房间里跌跌撞撞,哭爹喊娘,昂贵的丝绸睡衣被扯得乱七八糟,精心保养的脸上只剩满满的害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