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古栈惊魂,机关算尽
溪水淙淙,几片泛着不祥蓝光的金属碎片悬在半空,散发出甜腻混着金属腥气的怪味儿,像毒蛇吐信似的,瞬间让白辰和徐子东的神经绷到了最紧。
树林茂密,阳光被割得七零八落,投下晃来晃去的光斑。四周静得吓人,连平时叽叽喳喳的虫鸣鸟叫都没了,只剩下水流声和两人有些急促的呼吸。
“上游。”白辰压着声音,眼神锐利得像刀子,锁定了溪流来向那片更幽深、草木长得更吓人的密林,“这怪味儿和碎片,肯定是从上游那边来的。”
徐子东下意识摸了摸左臂的伤处,那儿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声音干巴巴的:“他们…走了多久了?”
白辰摇了摇头,指尖轻点,那几片碎片悄没声儿地落进他手心,他用块油布仔细包好收起来:“碎片边缘还很锋利,没怎么被水流冲过,时间应该不长。但树林这么密,他们要是故意藏着,想找着踪迹太难了。”他顿了顿,感受着空气里若有若无的精神干扰残留,“张华峰…说不定已经知道咱们到了。”
这种感觉特别让人难受,就像在黑黢黢的丛林里走,明知道有猎人在附近,甚至能感觉到他冰冷的呼吸吹在后脖子上,却不知道他藏在哪儿,也不知道他啥时候会突然扑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退缩的劲儿。现在根本没法回头,只能往前冲。
他们没再沿着溪边明显的小路走,而是靠白辰的感知,钻进了旁边更难走、更崎岖的山林里。白辰精神高度集中,像撒开一张无形的网,捕捉着风里最细微的异常——一丝不属于自然的味道、一根被慌忙折断的藤蔓、一块苔藓上浅浅的陌生鞋印(不是当地山民常穿的草鞋,也不是光脚踩的)。徐子东紧紧跟在后面,一边努力分辨地形,一边对照着白二爷画的那张模糊地图,眉头皱得紧紧的。
“按二爷地图指的,要是真到黑竹沟深处,听说那儿有古代僰人留下的‘通天栈道’,都荒废好几百年了…”徐子东喘着气小声说,“要是信物或者线索真藏在那儿,九菊一派肯定会去。”
路越来越难走。有时候得爬几乎垂直的湿滑岩壁,有时候得抓着藤蔓荡过深沟。白辰好几次让附近的山猴在前头探路,或者让老鹰在天上盘旋警戒。可张华峰的精神干扰就像粘在身上的毒疮,时不时让猴群突然吓得四处乱跑,时不时让老鹰传回来的画面变得扭曲模糊,甚至还夹杂着充满恶意的幻听。
有一次,白辰正集中精神感知前面一片奇怪的寂静树林,脑子里突然炸开一阵刺耳的、用生硬中文反复喊的“杀!杀!”声,吓得他差点没稳住心神。还有一次,徐子东恍惚间看见旁边树林里闪过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是已经死了的王言先生,穿着那件沾血的棉袍,对着他无声地招手!要不是白辰及时抓住他胳膊,低喝一声“是幻觉!”,他差点迈步踩空,掉进旁边的陡坡里。
“这驼背天魔也太恶心了…”徐子东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还在砰砰跳。这种无孔不入的精神折磨,比真刀真枪对着干还熬人。
走了快一整天,太阳落山了,林子里的光线很快暗下来,也一下子变凉了。就在两人准备找地方过夜的时候,白辰突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别往前走。
“前面…不对劲。”他声音压得极低,眼睛眯起来,盯着前面的山谷入口。
那地方看着就是个普通的山林山口,全是怪石,老树枝干缠在一起。可在白辰的感知里,那儿弥漫着一股特别淡、却和周围自然生机完全不一样的“死气”。空气的流动到那儿好像都变粘了,好几种本来应该活跃的小动物气息,到那附近居然奇怪地消失了。
“有埋伏?”徐子东紧张地握紧了随身带的药铲。
“不像是活人埋伏。”白辰慢慢摇头,神情越来越凝重,“是…死东西。很多,散得很开,还带着一股…阴冷的气。”
他小心翼翼从地上捡了几颗石子,手指一弹。石子带着风声,射向山口的不同地方。
咻!咻!咻!
石子刚落地,变故就来了!
只见地上的落叶下面,突然弹起几根细得像头发、几乎看不见的丝线,绷得笔直!丝线上闪着幽幽的蓝光,显然涂了剧毒!同时,旁边岩壁上几块看着像天然石头的东西突然掉下来,露出后面黑漆漆的洞,好几支弩箭“嗖”地射出来,狠狠钉在对面的树干上,箭头黑得发亮!更诡异的是,空气里飘开一股淡淡的、甜腻的粉色雾气,慢慢扩散开来,所到之处,草木居然肉眼可见地枯萎发黑!
“是机关!还有毒雾!”徐子东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不光来了,还把这儿改成了杀人陷阱!”
白辰眼神冰冷:“不止这样。你看那些丝线摆的位置,暗合奇门遁甲,专门挡着生气流通。那毒雾…好像还能吞掉光线和声音。”他指了指粉色雾气笼罩的地方,那儿确实显得格外暗、格外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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