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义挂断电话,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事。
雷耀扬是幕后黑手,这事没跑。
但光靠一个庆仔,就想扳倒东星五虎之一的雷耀扬,根本不可能。
东星的骆驼,不会为一个死人就动自己的心腹。更不可能为了他张承义出头,最多赔点钱完事。
可他现在不缺钱,他只要雷耀扬死。
手里那份南美毒品货源的情报,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换个用法,就不一样了。
张承义冷笑一声,拿起电话本,翻出两个很久没打过的号码。
第一个,是洪兴龙头,蒋天生。
电话响了半天才接通,那头是蒋天生沉稳又警惕的声音。
“喂,我是蒋天生。”
“蒋先生,别来无恙。”张承义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你我之间的恩怨先放一边。我打来,是想告诉你,是谁下的暗花。”
电话那头立刻安静了。
过了几秒,蒋天生低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哦?谁这么大胆子?”
“东星雷耀扬。他想让我们和义跟你们洪兴斗个你死我活,自己捡便宜。”张承义的语气很平淡。
“东星?”
蒋天生有些怀疑,张承义是不是在挑拨。
“不信,你就自己来问。”张承义不紧不慢的说着。
“我还约了联合的光头强,他手下的细眼辉也死的不明不白。想知道真相,一小时后,西贡码头三号码头,海鲜仓库见。”
不等蒋天?再问,张承义就挂了电话。
他很确定,蒋天生一定会来。
这位洪兴龙头急着洗清嫌疑,更想揪出那个敢在他背后捅刀子,抢了他油麻地盘的混蛋。
接着,张承义又拨通了光头强的电话。
“强哥,我,双花义。”
张承义没跟对方客套,直接开门见山。
“给你打电话,是想聊聊细眼辉的死。我想,你应该有兴趣知道,是谁把他当枪使,事后又杀人灭口的。”
电话那头光头强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我在西贡码头等你,蒋天生也会到。来不来,你自己定。”
说完,张承义再次干脆的挂断电话。
他靠在椅子上等着。
他笃定,这两个人,没一个能拒绝。
一个小时后,西贡码头。
空气里满是海水的咸腥味。几盏昏暗的灯在夜雾里摇晃,把码头上堆着的集装箱照出张牙舞爪的影子。
一间废弃的海鲜仓库里,灯光惨白。
张承义一个人站在仓库中间,江贵成和几个好手站在他身后,脚下跪着的,是快被打烂了的庆仔。
仓库大门被人推开,两拨人几乎同时走了进来。
左边是蒋天生,一身西装,梳着大背头。
麦克和几个保镖跟在他身后。
右边是光头强,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满脸横肉,眼神很凶。
他也带了不少拿着家伙的保镖,警惕的看着周围。
癫仔义是出了名的疯,他们也不敢保证电话里说的是真是假。
万一他找不到凶手,发起疯来认准是他们干的,那真是没地方说理去。
两人一进仓库,目光就锁死了张承义,满是戒备。
这气氛不像谈判,倒像是三方对峙,随时可能动手。
“双花义,我们来了,那只鬼是谁可以说了吧。”光头强先开了口,声音很粗,带着火气。
蒋天生没说话,只是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地上跪着的庆仔,皱了皱眉。
“我说,两位可能不信。”张承义做了个请的手势,表情没什么变化,“请两位来,是想让你们亲自问他。”
他指了指地上的庆仔。
“这位,是东星奔雷虎雷耀扬的司机,庆仔。”
“雷耀扬?”光头强愣了一下,有些疑惑。
这事怎么会跟东星扯上关系?
不过想到洪兴的油麻地盘落到了雷耀扬手里,倒也不是没可能。
张承义没多解释,只给了江贵成一个眼色。
江贵成会意,一脚踹在庆仔背上。
“把你刚才说的话,再对他们说一遍!”
庆仔浑身一颤,抬起那张肿成猪头的脸,看着面前的蒋天生和光头强,声音嘶哑的开始复述,话里全是恐惧。
“是……是耀扬哥……是雷耀扬让我去找联合的细眼辉……”
“扬哥说,和义跟洪兴开片,是个机会。张承义干掉了咸湿,正好让细眼辉出面去办,把事嫁祸给洪兴。”
听到这,光头强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响。
他手下的人,这是被雷耀扬当猴耍了。
庆仔不敢停,哆哆嗦嗦的继续说:“事成之后,扬哥把细眼辉约到屯门的烂尾楼,说是给尾款……结果,你们都知道了。”
光头强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他们联合的人被当枪使,用完就杀,这口气怎么咽的下去。
蒋天生的反应倒是平静许多,来之前他就想过各种可能。
先是趁洪兴与和义开战,在背后拱火,让他们在尖东拼个你死我活,然后自己捡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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