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义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副“我很为难”的表情,看着脸色铁青的吉米仔,用一种近乎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
“吉米哥,你看,我是真心想跟你合作,安安稳稳赚点钱。可现在,和义的招牌是我在扛,有人当着我的面,指着我的鼻子,说我们和义是夕阳社团,说我张承义是死粉肠。”
他摊开双手,一脸无辜。
“现在,你让我当无事发生?不如你教教我,这事我该怎么做啊?”
吉米仔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承义脸上的为难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森然的冷酷。
“我们和义,现在是只有六个人没错。但这六个人,个个都愿意拿命去保这块招牌!我老豆当年用命换来的荣光,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出来卖的臭鸡来羞辱?!”
吉米仔被他身上爆发出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却还是硬着头皮,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义哥……她现在是跟我的人,我不保她,以后还怎么带小妹?我还怎么在砵兰街立足?”
“保?”张承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吉米仔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怜悯。
“你怎么保?你凭咩啊?”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凭你那个吸粉吸到脑子坏掉的赌鬼大佬?他现在在哪个赌桌上,他自己都不知道啊?”
“还是凭你这个小小的马夫,一声令下,就能号令整个和联胜的兄弟,跟我开战?吉米仔,你有这么大的面子吗?”
每问一句,吉米仔的脸色就白一分。
张承义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吉米仔的鼻子上,语气陡然变得冰冷。
“吉米仔,我最后劝你一句。别他妈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
“当枪使?”
这三个字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吉米仔混乱的思绪。
他惊骇地抬起头,看着张承义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脑海中无数个线索瞬间串联了起来。
一个新来的小妹,为什么偏偏在今天,敢当众挑衅一个新晋的社团大佬?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侧身让开,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踉跄着退到旁边的桌子,失魂落魄地坐下,拿起茶壶,颤抖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早已冰凉的茶,一口灌了下去。
从这一刻起,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吉米仔无关。
而那个“傻女”,此刻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她刚刚打完电话,底气又回来了,扭着腰走到张承义面前,下巴抬得比天还高。
“我男朋友马上就到!我劝你现在跪下给我磕头道歉,不然等下有你好看的!他可是很能打的,手下小弟很多的!”
张承义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淡淡地问道:“多久?”
“你凶什么凶!”傻女被他那轻蔑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我男朋友就在附近,十分钟就到!告诉你,你们才三个人,等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张承义对她那聒噪的声音感到一阵烦躁,对身后的灰狗摆了摆手。
“让她住嘴。”
灰狗上前一步,没有半分怜香惜玉,抓住她的头发,左右开弓,便是几记响亮的耳光。
“啪!啪!啪!”
傻女被打得眼冒金星,当场就懵了,随即爆发出杀猪般的哭嚎。
张承义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头也不回地说道:“再哭,就把舌头割了喂狗。”
哭声戛然而止。
张承义又转向一旁装死的吉米仔,笑道:“吉米哥,不介意借你的地方,等等人吧?”
吉米仔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对着那群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妹挥了挥手:“这里没你们事了,都上去!”
“等等!”张承义却开口叫住了她们,对咸湿文扬了扬下巴,“文叔,正事不能忘。把刚才选中的那几个记下来,我们还要靠她们赚钱呢。”
咸湿文应了一声,拿出纸笔,飞快地记下几个名字,这才放她们惊魂未定地跑上楼。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极度嚣张懒散的声音,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
“边个扑街,敢欺负我山鸡的女人啊?!”
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门口。
只见一个顶着白色鸡冠头、瘦得像根竹竿的年轻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一个留着长发的俊朗男子,再往后,是黑压压几十号手持武器的马仔,将小小的茶餐厅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张承义看到来人,差点没笑出声。
这不是老熟人嘛。
他与身旁的灰狗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戏谑和玩味。
来人,正是自封“铜锣湾五虎”的陈浩南和山鸡。
这几个家伙,在教导所的时候,就没少被张承义和灰狗修理。
当时他们五个抱团欺负新人,被张承义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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