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新生儿回家的头几周,日子是在一种甜蜜的忙乱中度过的。小思远继承了哥哥姐姐的好胃口,但睡眠似乎比思远小时候更警醒一些,夜间需要起夜两三次。虽然有经验丰富的育儿嫂王姐帮忙,但李雨桐坚持母乳喂养,许多事情依然亲力亲为。张景琛也尽可能分担,泡奶粉、换尿布、拍嗝,手法比起照顾思远时更加娴熟流畅。
但很快,两人都意识到,家里有两个年龄相差不大的幼儿,和一个需要大量关注的新生儿,时间管理和精力分配成了一个全新的、需要精细计算的课题。
一个普通的周二早晨,场面就有些“失控”。思远(大儿子)因为昨晚睡得晚,早上起床气严重,不肯好好穿衣服;思语急着要去幼儿园,却在找她最喜欢的那双带蝴蝶结的袜子;而小远远在婴儿床里准时发出饥饿的啼哭。李雨桐刚给远远喂上奶,那边思远就打翻了牛奶杯,思语因为没找到袜子也开始扁嘴。张景琛一手拿着思远的裤子,一手试图安抚思语,还要分心去看妻子那边是否需要帮忙,额头上罕见地冒出了细汗。
虽然最后在王阿姨和匆忙赶到的周桂芬的帮助下,兵荒马乱的早晨总算过去,但李雨桐和张景琛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疲惫和一丝无奈。
“这样不行。”晚上,好不容易把三个孩子都安顿好,两人瘫在客厅沙发上,李雨桐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说,“感觉我们俩像救火队员,哪里需要扑哪里,筋疲力尽,还没什么效率,对每个孩子的关注都是碎片化的。”
张景琛递给她一杯温水,深有同感:“是得好好规划一下了。以前只有思语,后来加个思远,感觉还能应付。现在三个,特别是远远还这么小,需求不一样,我们的时间和精力必须更合理地分配,不能总是被动应付。”
于是,那个周末的晚上,趁孩子们都睡了,两人拿出纸笔(张景琛甚至打开了平板电脑里的思维导图软件),开始认真“开会”,制定属于他们小家庭的“战时时间表”。
“首先,明确优先级。”张景琛用笔敲了敲桌面,“我们的共同时间,必须保证。每周至少两个晚上,等孩子们睡了,是我们俩的独处时间,不看手机,不处理工作,就是聊聊天,或者一起看部电影。”
李雨桐点头,在纸上记下:“这点很重要。还有,我们每个人和每个孩子的单独陪伴时间也得规划。不能总是集体活动。比如,你每周可以固定一个晚上单独陪思语读绘本或者做手工,另一个晚上陪思远玩拼图或者车模。我则可以在白天他们放学后,分别抽时间单独陪他们画画或者聊天。”
“那远远呢?”张景琛问。
“远远现在主要是喂养和护理,我们随时都在参与。但等他大一点,也需要这样的单独时光。”李雨桐想了想,“另外,周末的大块时间,尽量安排全家一起的活动,哪怕是去公园散步或者在家看电影。但也要留出自由时间,让孩子们自己玩,我们也能喘口气。”
两人细致地讨论着,从每日晨间流程的分工(谁负责叫醒大孩子并准备早餐,谁负责照顾小宝宝洗漱),到晚间流程的协作(洗澡、睡前故事的分工),再到周末的灵活安排。他们尽量考虑到了每个孩子的年龄特点和个人喜好,也兼顾了彼此的工作节奏。
“这个时间表不是铁律,”张景琛最后说,“是个指导框架。最重要的是我们心里有这根弦,知道需要平衡,并且愿意主动去维护这种平衡。”
“对,”李雨桐靠在他肩上,“有了框架,至少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执行起来肯定需要调整,但总比没有强。”
这份凝聚着两人智慧与爱意的“家庭时间表”很快投入试行。尽管初期仍有手忙脚乱的时候,但方向清晰后,混乱程度明显降低。张景琛和李雨桐也开始有意识地“错峰”陪伴孩子,确保每个孩子都能感受到父母专注的爱。
在这个过程中,长辈们的助力显得尤为重要,甚至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周桂芬和王秀兰主动提出,可以每周固定时间来帮忙。两人甚至私下商量好了“值班表”:周桂芬负责每周一、三、五的白天,王秀兰则负责二、四、六。周日留给小两口自己安排家庭日。这样既能保证每天都有得力的长辈在家帮忙照顾孩子、料理部分家务,减轻李雨桐和张景琛的负担,又不至于让某一位老人过于劳累。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两位老太太在“值班”期间,配合得越来越默契。周桂芬擅长营养搭配和家居整理,王秀兰则更了解孩子的心理,哄孩子很有一套。她们会一起研究新菜谱,一起带着思语思远去小区游乐场玩,一个看着孩子,另一个就能去买菜或者休息。下午孩子们午睡时,她们常常泡上一壶茶,坐在阳光房里,聊聊年轻时的往事,分享各自的生活智慧,笑声不断。
有一次,李雨桐提前结束了一个线上会议从书房出来,正好听到阳光房里传来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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