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丝绒,将 “观澜国际” 别墅区裹得严严实实。林辰站在沈博文书房的窗前,指尖划过冰冷的玻璃,窗外庭院的路灯忽明忽暗,树影在风中扭曲成张牙舞爪的形状,像极了这桩案件里藏在暗处的黑手。书桌上,沈博文的手机被放在证物袋里,屏幕碎裂处反射着灯光,如同一只睁着的、布满血丝的眼睛。
“赵凯的资料查到了。” 周志国推门进来,脚步声在空旷的书房里格外清晰,他将一叠文件放在桌上,纸张摩擦的声响打破了寂静,“45 岁,博文集团财务副总监,跟着沈博文干了十五年,从普通会计一步步爬上来,深得沈博文信任。但最近半年,他的银行账户有三笔不明来源的大额进账,总共一千二百万,收款方都是海外空壳公司。”
林辰拿起资料,目光落在赵凯的照片上 —— 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温和,眼神却透着一股精明。资料里还夹着一张赵凯与沈浩的合影,背景是国外的赌场,两人勾肩搭背,看起来关系匪浅。“沈浩在国外的赌场,就是赵凯介绍的吧?” 林辰语气肯定,“沈浩欠的赌债,说不定也和赵凯有关。”
周志国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 U 盘:“技术科恢复了沈博文办公室电脑的备份数据,里面有一份加密账册,记录着赵凯近三年挪用公款的明细,总金额超过五千万。沈博文应该是发现了这份账册,才准备揭发赵凯,甚至要去自首。”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李跑上来,脸色凝重:“周组,林警官,沈浩在拘留室里突发急病,说肚子痛得厉害,已经送医院了。还有,我们查到赵凯昨晚的行踪 —— 他昨晚八点到十点,一直在公司加班,但十点之后就没人见过他,他的手机也关机了。”
林辰心中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沈浩突然发病,会不会是有人想灭口?赵凯现在联系不上,很可能已经跑了。立刻派人去赵凯的住处和公司,全面搜查;另外,在医院加派警力,保护沈浩的安全,同时调查给他送的食物和药品,看看有没有问题。”
两人驱车赶往赵凯的住处。那是一栋位于老城区的老式居民楼,楼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油烟味,声控灯接触不良,每走一步都要跺脚才能勉强照亮前路。赵凯家在四楼,房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
屋里一片狼藉,衣柜、抽屉都被翻得乱七八糟,显然有人匆忙收拾过东西。林辰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房间,在墙角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张被撕碎的机票 —— 拼接起来后,显示是今晚十点飞往国外的航班,已经过了登机时间。
“看来赵凯确实跑了。” 周志国皱起眉头,“但他走得很匆忙,说不定留下了什么线索。”
林辰没有说话,目光落在书桌上的一个相框上 —— 相框里是赵凯和一个陌生女人的合影,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相框背面贴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 “城郊废弃仓库,账册备份”。
“城郊废弃仓库?” 林辰心中一动,“这很可能是赵凯藏账册备份的地方,他或许还会回去拿。立刻联系各交通路口,加强排查;同时派人去城郊废弃仓库埋伏,守株待兔。”
晚上十一点,林辰和周志国带着警员来到城郊废弃仓库。仓库周围荒无人烟,只有几盏破旧的路灯,光线昏暗,风吹过仓库的铁皮屋顶,发出 “呜呜” 的声响,像鬼哭一样。林辰让警员们在仓库周围隐蔽起来,自己则和周志国躲在一辆废弃的卡车后面,等待赵凯出现。
十二点刚过,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停在仓库门口。赵凯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才快步走进仓库。
“行动!” 周志国低声下令。
警员们立刻冲了上去,将仓库团团围住。林辰和周志国冲进仓库,仓库里堆满了废弃的纸箱和杂物,赵凯正蹲在一个角落,翻找着什么。看到警察,他脸色大变,转身就想跑,却被赶来的警员拦住。
赵凯见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自杀!”
林辰慢慢走上前,语气平静:“赵凯,你跑不掉的,沈博文的账册我们已经找到了,你挪用公款的证据确凿。但沈博文的死,真的只是沈浩一人所为吗?你和他之间,到底还有什么交易?”
赵凯的身体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是沈浩!都是沈浩干的!我只是让他劝劝他父亲,不要揭发我,没想到他竟然杀了人!我怕被牵连,才想跑的!”
“劝劝他父亲?” 林辰冷笑,“你介绍沈浩去赌场,让他欠下巨额赌债,再以此要挟他,让他说服沈博文,甚至帮你掩盖罪行,对不对?沈博文发现账册后,你知道自己瞒不住了,就挑唆沈浩,说沈博文要和他断绝关系,把财产捐出去,逼得沈浩走投无路,最终动手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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