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跟着父亲学修复,看着他蒙受不白之冤。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当年陷害他的证据。那些文物上有他留下的修复痕迹,是他最后的心血,我必须把它们拿回来,让所有人知道他是清白的。”
林辰皱起眉头:“既然是为了洗清冤屈,为什么不通过法律途径申诉?反而选择盗窃这种违法的方式?”
“法律?” 顾远自嘲地笑了,笑声沙哑,“当年的证据早就被人销毁了。陷害我父亲的人,现在是文物界的‘泰斗’,谁会相信一个‘罪犯之子’的话?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让这些文物重新出现,逼他们说出真相。”
林辰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你父亲修复的是海外追回文物,而星城博物馆的青花瓶和古画,是建国后从民间征集的,两者年代、来源完全不同。你说它们是‘父亲的东西’,这不符合逻辑。还有,你父亲留下的机械表,据当年的证人说,你一直戴在身上,现在为什么不见了?”
顾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他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过了许久才低声道:“修复记录早就丢了,表…… 几年前不小心弄丢了。”
“弄丢了?” 林辰身体微微前倾,“证人说你对那块表视若珍宝,睡觉都戴在手上,怎么会‘不小心’弄丢?还有,当年陷害你父亲的人是谁?说出名字,我们可以帮你调查。”
顾远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却始终不肯说出名字,只是重复:“我说的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们。该承担的责任,我会承担。”
审讯陷入僵局。林辰和周志国走出审讯室,站在走廊里抽烟。
“他在撒谎。” 林辰笃定地说,“提到陷害者时,他在刻意回避姓名,说明那个人是他认识甚至亲近的人。而且他说的‘父亲的文物’,年代和来源都对不上,显然是借口。他真正的目的,绝不是为父翻案那么简单。”
周志国点点头:“可他一口咬定自己是主谋,文物也完好无损,我们很难深入追查。”
就在这时,林辰的手机响了,是北京文物局打来的:“林警官,我们查到了沈墨和顾远的关系 —— 两人是同门师兄弟,都师从文物修复大师李文博。顾远的父亲顾长青,当年确实被诬陷监守自盗,而主导诬陷的,正是李文博!沈墨还说,顾远父亲留下的机械表,表壳内侧刻着‘长青’二字,是李文博当年送的礼物。”
李文博?林辰心中一震。他立刻想起,此次博物馆邀请 “沈墨” 修复文物,正是李文博推荐的。而且,顾远通风管道地图上的钟表图案,说不定和李文博有关。
“周组,李文博是博物馆顾问,他的办公室在哪里?有没有钟表类的装饰?”
周志国立刻联系博物馆,得到的回复是:“李文博的办公室在三楼,里面有一个清代老式挂钟,表盘上的图案,和你们描述的一模一样!”
“不好!” 林辰猛地扔掉烟头,“顾远主动认罪,可能是为了拖延时间,让同伙去李文博办公室拿东西!他真正想要的,不是文物,而是挂钟里的秘密!”
两人立刻驱车赶往博物馆。冲进李文博办公室时,果然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正用工具拆卸墙上的挂钟。那人听到动静,转身就跑,林辰迅速追上去,在走廊拐角将其按在墙上。
扯下口罩的瞬间,林辰愣住了 —— 竟是沈墨!
“沈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志国惊讶地问道。
沈墨喘着气,额头上满是汗水:“我是来阻止顾远的。他不是为了报复师傅,是为了挂钟里的‘走私清单’—— 那是李文博勾结文物走私集团的证据,上面记着所有被倒卖的文物,包括十年前敦煌失窃的陶俑和写经卷!”
林辰心中豁然开朗。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拆开挂钟,在钟摆后面发现了一张泛黄的信纸,上面用蓝色钢笔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文物名称、倒卖时间、买家信息,甚至还有资金流向。十年前敦煌失窃的文物,赫然在列。
“李文博人呢?” 林辰问道。
“今天没来上班,说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沈墨回答。
林辰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周组,派人去李文博家!他肯定要跑!”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当警方赶到李文博的别墅时,只看到敞开的大门,客厅茶几上放着一封辞职信和一张飞往海外的机票,机票时间是当天下午两点。
回到公安局,林辰再次提审顾远。当他把那张走私清单放在顾远面前时,这个始终冷静的男人,终于红了眼眶,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十年了…… 终于找到了。我父亲可以瞑目了。”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们真相?” 林辰问道。
“我怕你们不相信我,更怕李文博提前销毁证据。” 顾远擦掉眼泪,声音哽咽,“我知道盗窃不对,但我别无选择。李文博是我和沈墨的师傅,我们曾把他当亲人,可他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