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收到系统提示后,心中已有策略。他拿起校刊,翻到报道那一页,指着文字部分:“报道里写着,您在颁奖时对陈阳说‘继续加油,将来考个好大学,为校争光’。如果只是配合拍照,宣传科的人怎么会知道您说的具体内容?而且据刘芳老师说,您当时很看重陈阳,甚至私下找她聊过,想重点培养陈阳冲击省级三好学生。”
这句话像是一把锤子,敲碎了赵建国最后的心理防线。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再也维持不住优雅的姿态。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有点不舒服,血压上来了,想回房休息。关于陈阳的事,我真的记不清了,你们还是去问别人吧,别再打扰我了。”
“赵先生,在事情调查清楚前,您不能离开。” 周志国立刻起身拦住他,语气严肃,“我们已经通过局里申请了搜查令,现在正在路上。您如果真的清白,就应该配合我们的调查,而不是急于回避。”
“搜查令?” 赵建国的眼神瞬间充满恐惧,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再拖下去,藏在书房的秘密就会被发现。那一瞬间,他所有的从容都消失殆尽,猛地推开周志国,疯了似的冲向二楼书房:“你们不能搜!我的书房里有国家机密文件,你们没有权利搜!”
林辰和周志国立刻追了上去。赵建国的速度快得不像六十多岁的人,他冲进书房后,反手锁上门,颤抖着从书架最顶层的暗格里拿出一个铁盒 —— 这个铁盒他藏了二十年,里面装着他这辈子最肮脏的秘密:当年教育局领导给的受贿现金收据、给刘芳等人的封口费转账记录、还有几封学生写的举报信,每一封都能让他身败名裂。
他慌乱地打开铁盒,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颤抖着点燃其中一张举报信。火舌迅速舔舐着信纸,烧焦的纸灰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却感觉不到疼 —— 他只知道,这些东西绝不能被警察找到,一旦曝光,他二十年积累的名誉、地位,都会化为乌有。
“住手!” 林辰一脚踹开房门,冲过去死死按住赵建国拿打火机的手。信纸已经被烧掉了一角,露出的字迹清晰可见:“赵校长,我知道陈阳的死和你有关,如果你不帮我把不及格的数学成绩改成及格,我就去教育局揭发你……”
周志国上前控制住赵建国的胳膊,将他按在椅子上。林辰拿起铁盒里的文件,一张张翻看 ——1998 年 10 月 25 日的现金收据,金额五万元,收款人签名处写着 “赵建国”;1998 年 11 月的银行转账记录,收款方是刘芳,备注 “福利补贴”;还有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写着 “陈阳坠楼那天,我看到你从钟楼出来,手里拿着他的书包……”
“这些…… 这些都是伪造的!是别人陷害我的!” 赵建国还在挣扎,声音却越来越小,底气不足。他看着林辰手中的证据,眼神从愤怒变成绝望,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陷害你?” 林辰拿起那张五万元的现金收据,凑到赵建国面前,“这上面的签名是你的笔迹,我们已经联系了笔迹鉴定专家,很快就能出结果。还有这张转账记录,银行那边有你的转账凭证,上面有你的亲笔签名和手印。你说这些是伪造的,怎么解释?”
赵建国低下头,额头抵在冰凉的桌面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他知道,证据链已经闭合,他再也无法狡辩了。二十年来,他靠着谎言和伪装活在阳光下,可这一刻,所有的伪装都被撕碎,露出了底下肮脏的真相。
“是…… 是我做的。”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1998 年,陈阳和教育局李局长的儿子竞争省级三好学生。李局长找到我,给了我五万元现金,让我想办法让他儿子当选。我找陈阳谈话,说给他评个‘校级优秀学生’,让他主动退出省级三好学生的竞争,可他不同意,还说要去教育局举报我收受贿赂,说我玷污了学校的名声。”
“我当时慌了,那五万元我已经用来还房贷了,要是被揭发,我不仅会丢工作,还会坐牢。我就骗陈阳说,钟楼里有前几届学生留下的‘三好学生’奖章,让他跟我去拿,想趁没人的时候再劝劝他。可到了钟楼,他还是态度坚决,说‘赵校长,你要是不把钱还回去,我明天就去教育局’。我一时冲动,就和他争执起来,他推了我一把,我没站稳,反手就把他推下了楼梯……”
“他摔在地上的时候,眼睛还睁着,我吓得腿都软了。我跑回办公室,想就这么算了,可张师傅后来找到我,说看到我从钟楼出来。我怕他说出去,就给了他两千块钱,让他闭嘴。之后,我又给刘芳、教导主任他们发钱、升职,让他们帮我隐瞒真相。这些年,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陈阳来找我要说法……”
林辰看着赵建国颓废的样子,心中没有快意,只有沉重。一场因贪婪引发的悲剧,被掩盖了二十年,毁掉了一个少年的人生,也让一个本该教书育人的校长,变成了背负人命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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