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这不是我们一战成名、风光无限的沈师弟嘛!”王莽阴阳怪气地开口,声音刻意拔高,试图吸引周围更多人的注意,“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连石疯子那等硬骨头,都被你三两下给啃下来了?啧啧,看来上次在膳堂,是我们兄弟几个有眼无珠,没看出来师弟原来是这等‘深藏不露’的‘高人’?”
他刻意将“深藏不露”和“高人”几个字咬得极重,语气中的讽刺与挑衅意味浓得几乎化不开。他身后的几人也跟着发出哄笑,眼神不善地在沈砚身上扫视,气机隐隐散发开来,如同无形的枷锁,试图干扰、压迫正在调息的沈砚。
沈砚眼皮都未抬一下,仿佛眼前只是几只嗡嗡叫的苍蝇,语气平淡无波:“王师兄带着诸位师兄围在此处,是有何指教?”
他这般无视的态度,更是激怒了王莽。王莽脸上横肉一抖,上前一步,几乎凑到沈砚面前,压低声音,语气却带着赤裸裸的威胁:“指教?嘿嘿,不敢当!就是来提醒沈师弟一句,别以为赢了石疯子就了不起了!内门这潭水,深得很!有些风头,不是你想出就能出的!慕容师兄心胸宽广,或许不与你计较丹霞坊市那点小摩擦,但你若是不懂规矩,不识抬举,继续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地张扬下去……嘿嘿,下一轮抽签,恐怕就不只是遇到石疯子这种直来直去的对手那么简单了!”
他话语中的威胁之意毫不掩饰,身后的几人也配合着发出嘿嘿的冷笑,周身灵力波动隐隐增强,试图给沈砚造成更大的压力,最好能让他心神失守,调息中断,影响接下来的比试。
沈砚心中冷笑,果然,慕容白自己碍于身份和场面,不会亲自下场,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肮脏勾当,自然有这些忠实的爪牙来执行。干扰、威胁、施加心理压力,手段卑劣,却往往有效。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依旧平静,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逐一扫过王莽以及他身后那几张带着狞笑的脸。在他的变异神识“视野”中,这几人看似气焰嚣张,但其周身缠绕的命运丝线却显得虚浮而杂乱,尤其是为首的王莽,其代表“嚣张跋扈”的粗壮丝线,正与数道代表着“反噬”、“隐患”、“根基不稳”的晦暗丝线紧紧纠缠在一起,其中几处节点,更是显露出明显的灵力流转不畅与冲突的迹象。
沈砚的目光最终定格在王莽那张因嫉恨而有些扭曲的脸上,开口了,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王师兄,”
王莽一愣,没想到沈砚会突然叫他。
“你是否觉得,”沈砚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衣袍,直视其体内,“近月以来,每当子夜时分,或是全力催动灵力之后,左肋下三寸之处,总会传来一阵如同针刺般的隐痛,虽不持久,却如跗骨之蛆,难以根除?夜间打坐入定,灵气行至胸口膻中穴时,是否时有滞涩阻塞之感,仿佛被无形之物堵住,需耗费比平时多出数倍的心力方能勉强通过?”
王莽脸上的狞笑和威胁之色,如同被冰冻一般,瞬间僵住!他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哆嗦着,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声音都变了调:“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这隐疾是他心底最大的秘密之一!乃是早年他为了快速提升修为,不顾自身根基,强行修炼一门有缺陷的火系辅助功法所致,伤及了经脉根本。多年来他寻医问药,甚至偷偷求过丹霞峰的师兄,都效果甚微,一直是他修炼路上的一块心病,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此刻被沈砚当着众人的面,如此精准、如此轻描淡写地一语道破,如何能不让他惊骇欲绝?!
沈砚没有理会他的震惊,目光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继续淡淡道:“看在同门之谊,奉劝王师兄一句。火系功法虽讲究勇猛精进,爆发力强,却也需遵循阴阳相济、张弛有度之理。你强练那《炎阳劲》第三重‘焚脉’之法,试图强行冲关,而足底‘涌泉’这处纳气归元的重要穴窍,却因早年暗伤而凝滞未通,导致阳火过旺,无处宣泄,只能逆行反冲经脉。此法无异于引火焚薪,渴饮鸩毒,初时或觉勇猛精进,久必伤及根本,自毁道基!”
这番话,字字如锤,狠狠砸在王莽的心头!他修炼的正是《炎阳劲》,卡在第三重瓶颈已有年余,始终无法突破,而且确实感觉到足底涌泉穴灵气运转日益凝滞,他一直以为是功法修炼到深处的正常现象,或是自己积累不够,从未想过竟是修行出了如此致命的岔子!此刻被沈砚毫不留情地点破其中关窍,联想到自身近来修炼时越发频繁的刺痛与滞涩感,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衣袍!
他身后的那几名跟班弟子,此刻也是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惊疑与骇然!他们虽不知王莽具体隐情,但看王莽那如同见了鬼般的反应,便知沈砚所言非虚!能如此轻描淡写、一眼看破同门功法修行中的致命隐患,这需要何等恐怖的眼力与见识?!这沈砚,到底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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