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咻咻咻——!
一阵密集而冰冷的金属机括弹射声,如同死神的嘲笑,从四周那些刻满诡异符号的粗大石柱中响起!
下一刻,无数支箭矢如同蝗虫过境般喷射而出!这些箭矢通体漆黑,仿佛能吸收光线,唯有箭镞处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幽蓝寒光,那光芒妖异而冰冷,显然淬有能腐蚀灵力、见血封喉的剧毒,少许附加了专破道家真元的恶毒符咒!它们的速度快得超越了肉眼捕捉的极限,带着撕裂耳膜的尖锐呼啸,如同精心编织的死亡之网,无差别地覆盖了洞窟中每一个可能存在的生存空间!
天崩地裂,毒箭如雨!一场由遗迹自身触发的、旨在毁灭一切闯入者的、全方位的绝杀之局,在这一刻被彻底引爆!
尖锐的毒箭划破混乱的空气,带着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在石门圣洁白光、阴影黑暗能量、地缝中涌出的污浊之气以及箭矢自身幽蓝寒光交织成的光怪陆离的景象中,这些箭矢如同来自地狱的使者。林夜虽身不能动,但求生本能将他的灵觉逼迫到了极限。他右手与令牌相连无法动弹,左手猛地反手拔出一直插在腰后皮鞘中的备用短刃——一柄同样由玄铁打造、刃身铭刻着简易符文的匕首。他将体内那正被疯狂抽取的灵力中,强行分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细流注入匕首,刃身顿时泛起一层淡薄却坚定的清辉。他凭借超凡的战斗直觉和肌肉记忆,手腕急速抖动,身形在方寸之间做出微妙的闪避,将射向自己和近在咫尺的苏清语的毒箭或精准格挡,或巧妙挑飞。箭矢撞击在短刃上,发出连绵不绝、令人心悸的声,溅起的火花在他苍白的脸侧闪烁,每一次撞击传来的巨大力量都让他左臂剧痛欲裂,五脏六腑如同被重锤敲击,喉头腥甜不断上涌。
分散!找掩体!是破灵箭!不要硬抗!林夜的声音在密集的撞击声和地崩山摧的轰鸣中,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充满了焦急与无力。
清风观弟子们虽身处绝境,但常年累月的严格训练和数次生死边缘的磨砺,让他们在此刻爆发出惊人的韧性。他们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迅速执行命令,各自施展出精妙绝伦的清风观身法,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在不断崩塌开裂的地面、密集如雨的毒箭缝隙中艰难腾挪,拼命朝着那些尚未倒塌、尚且能提供一丝遮蔽的粗大石柱后跃去。他们手中长剑疾舞,拂尘挥洒,口中急促念诵着护身咒诀,法器上闪烁起或明或暗的各色光华,竭力偏转、格挡着无法完全避开的毒箭。然而,这箭雨太过密集,覆盖范围太大。一名弟子在跃向石柱的半空中,脚下地面突然塌陷,他身形一滞,一支幽蓝箭矢瞬间穿透了他的大腿!他惨叫一声,伤口没有流出多少鲜血,却瞬间变得乌黑发紫,并且如同活物般向四周蔓延,他脸色地变得灰败,咬牙挥剑斩断箭杆,迅速点穴封住大腿血脉,但整个人已是摇摇欲坠。
玄灵子目睹此景,心如刀绞。他胸口那被守墓灵将重创的伤口因强行施法早已崩裂,鲜血浸透了道袍,体内灵力更是油尽灯枯。然而,看着门下弟子惨状,看着无法移动的林夜和体力不支的苏清语,他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猛地,他再次咬破早已伤痕累累的舌尖,一股蕴含着本命精元的心头精血喷在双掌之上,他无视经脉欲裂的痛苦,双手以燃烧生命般的速度结出一个古老而复杂的法印,声调苍凉悲壮,如同最后的祷告:乾坤逆转化吾身,一点精血护真灵!金光障壁,万邪不侵!开!
嗡——!
一道凝实无比、却交织着刺目血色纹路的金色光幕,以他为中心猛地扩张开来,光芒甚至短暂地压过了周围的混乱!光幕艰难地将距离他最近的苏清语、林夜(覆盖了部分)以及另外两名伤势较轻的弟子笼罩其中。毒箭撞击在这蕴含了生命本源的光幕上,发出沉闷的声,光幕剧烈荡漾,涟漪不断,玄灵子更是浑身剧震,如同风中残烛,七窍中都渗出了殷红的鲜血,身形佝偻,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苏清语在这以生命换来的短暂安全区内,看着外面地狱般的景象,看着为了保护他们而正在飞速流逝生命的玄灵子,泪水混合着烟尘模糊了视线,她死死咬着下唇,几乎咬出血来,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试图从这绝对的死局中找出一线渺茫的生机。
然而,遗迹的毁灭程序,似乎才刚刚进入高潮。
轰!!!轰!!!轰!!!
伴随着更加猛烈、仿佛要将整个山体都掀翻的地震,洞窟那高不见顶的穹隆,终于开始了支撑不住的大面积、毁灭性的坍塌!一块块大如房屋、小如磨盘的巨石,带着摧毁一切的万钧之势,如同陨石雨般从众人头顶轰然砸落!巨石砸入沸腾的能量池,激起数十米高的黑色浪涛;砸在早已布满裂缝的地面上,引发连锁反应般的更大崩塌;砸在那些耸立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诡异石柱上,发出天崩地裂般的撞击巨响,碎裂的石块如同炮弹破片般向着四面八方激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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