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据点的铁窗,在地面投下一道狭长的光斑,落在林夜的医疗床沿。苏清语是被怀里的清心草汁液惊醒的——她昨夜趴在桌边调配破邪圣水,怀里揣着从灵隐寺带回来的清心草,叶片上的晨露渗进衣襟,凉得她打了个颤。抬头时,正好看到玄灵子坐在桌前画符,黄表纸铺了满满一桌,朱砂砚台里的墨汁还冒着热气,可他握着毛笔的右手,却时不时因为左臂的牵扯而顿一下。
“道长,您的胳膊……”苏清语起身走过去,才发现玄灵子左臂的绷带又换了新的,绷带边缘隐约透出淡黑色,那是蚀灵针的邪毒还没清干净。他画的是“驱邪符”,符纸上的符文本该流畅如流水,可在“敕令”二字的笔画处,却有一道细微的歪斜,显然是抬臂时扯到了经脉。
“不碍事,画完这几张就够了。”玄灵子放下笔,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目光落在床上的林夜身上,“他醒了两次,刚才还喝了半杯水。”
苏清语快步走到床边,林夜果然睁着眼,脸色比昨夜又红润了些,只是眼神还有些涣散,见她过来,嘴角微微动了动,声音轻得像风:“……古籍……没事吧?”
“没事,道长用千年清心草处理过了,黑雾都散了。”苏清语把枕头垫高些,让他靠得舒服点,又递过一杯温水,“你别急着说话,保存体力。我们今天准备出发去黑风谷,玄老留着看家,我……”
“我跟你去。”林夜突然打断她,手指紧紧攥住床单,指节泛白——他知道自己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可一想到邪影教可能在黑风谷等着,就没法安心留在据点。话音刚落,他就忍不住咳嗽起来,胸口的绷带随着呼吸起伏,隐约能看到下面的金光又淡了些。
玄灵子走过来,用指尖搭在林夜的手腕上,片刻后摇了摇头:“你的传承之力还在修复经脉,但灵根太弱,经不起颠簸。警局那边要是出事,清语一个人应付不来,你去了反而会分心。”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天衍罗盘”,放在桌上,罗盘指针正微微颤动,指向北方黑风谷的方向,“我留在这里,用罗盘监测邪能波动,只要黑风谷或据点有异动,我立刻用传音符联系你们。”
林夜还想争辩,床头的座机突然尖锐地响起来,打破了房间里的平静。苏清语接起电话,刚听了两句,脸色就沉了下来:“是警局的王队长,说有人举报我们‘非法持有危险邪器’,还‘扰民’,让我们立刻过去配合调查。”
“是邪影教的人。”玄灵子的脸色瞬间冷下来,“你昨天去清风道观时,我就感应到有邪能跟着你,他们肯定是伪造了证据,想拖延我们出发的时间。”他走到书架前,从暗格里抽出一叠文件,“这是慧明大师和清风道长的证词复印件,还有我们处理石室事件时的现场照片,带着这些,能证明我们的身份。”
苏清语把文件塞进背包,又检查了一遍破邪圣水——昨夜调配的五瓶都放在防震袋里,其中两瓶加了清心草汁液,瓶身上用红笔做了标记。她走到床边,帮林夜掖了掖被角:“我们很快就回来,你乖乖待着,玄老会照顾你。”
林夜点了点头,从枕头下摸出一块泛着微光的天师令牌,塞进苏清语手里:“这个……能震慑低阶邪灵,你带着。”令牌是桃木做的,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是他传承系统觉醒时自动出现的,之前一直没舍得用。
苏清语握紧令牌,和玄灵子对视一眼,转身快步走出据点。门外停着玄灵子的旧面包车,车身上还沾着上次去石室时的泥土,座椅上放着几张折叠好的符纸,是玄灵子提前准备好的应急符。苏清语坐进驾驶座,刚发动车子,就看到后视镜里有两个穿黑衣服的人站在街角,正盯着她的车——两人身上的邪能值,她的能量探测腕表显示是18(正常环境邪能值为0-5),显然是邪影教的眼线。
“别管他们,直接去警局。”苏清语咬了咬牙,踩下油门。车子驶进市区时,街上已经热闹起来,早餐摊的蒸汽飘在车窗边,油条的香气混着破邪圣水的草药味,让她稍微定了定神。可一想到据点里的林夜,还有黑风谷的遗迹,她的心又提了起来——邪影教既然能举报,说不定还在警局周围布了局。
警局在市中心的老街区,红砖楼门口挂着“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牌子。苏清语刚把车停稳,就看到王队长站在门口,他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手里拿着个保温杯,脸色严肃得像块冰。“苏法医,你们可算来了。”他领着苏清语走进审讯室,桌上摆着一叠所谓的“证据”——一张伪造的照片,上面是个黑色的邪器(其实是据点里的旧罗盘),还有三份“居民证词”,签名都是陌生的名字。
“王队,这些都是假的。”苏清语把文件摊开,指着现场照片说,“这是上个月石室的残骸,里面有噬魂邪灵的痕迹,是邪影教布的阵;这是慧明大师的证词,盖了灵隐寺的章,能证明我们是在处理灵异事件,不是搞非法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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