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安全屋,台灯的暖光在桌面上投下三团重叠的影子。林夜指尖捏着那张“7·12案件”的模糊照片,照片里黑斗篷的边缘还沾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暗红色——那是玄灵子昨晚用清心咒拂过纸面后显露出的血迹,此刻正随着窗外透进的夜雾,泛着极淡的冷光。
“心悸还没消?”苏清语端着刚热好的姜茶走过来,杯底轻磕桌面的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她注意到林夜的指节泛白,指腹反复摩挲着照片里孩子昏迷的脸,“陈老那边刚发消息,去查据点的队员传回消息,三个据点全是空的,只在墙角发现了和血魔使者法阵里一样的黑色符文。”
林夜接过姜茶,掌心裹着瓷杯的暖意,却压不住心口那阵莫名的发紧。他抬头看向坐在角落的玄灵子,老人正对着一个铜制罗盘闭目打坐,罗盘指针不受控制地朝着市中心广场的方向颤动,指针顶端的朱砂点已经晕开了一丝黑气。
“不是普通的心悸。”玄灵子突然睁开眼,声音带着刚结束冥想的沙哑,“是阴煞之气在勾连活人阳气,那两个孩子……恐怕快撑不住了。”他伸手从布包里取出三枚桃木符,符纸边缘用朱砂画着七星纹路,“一会儿去发布会,把这个带在身上,能挡一挡祭坛传来的邪气。”
苏清语接过桃木符,顺手塞进林夜的西装内袋,指尖触到他肋骨处的旧伤——那是上周和邪影教教徒打斗时被法器划的,现在还没完全结痂。“一会儿上台别太用力,证据我都备份在云端了,还刻了光盘,就算设备出问题也能补救。”她一边说,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跳出十几个直播平台的连接界面,每个界面都标注着“加密通道”,“我还联系了之前帮我们做技术支持的团队,他们会盯着网络舆情,一旦有邪影教的水军带节奏,立刻屏蔽关键词。”
林夜看着她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屏幕反光映在她眼底,像落了层碎星。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苏清语时,她抱着一摞技术手册站在灵异调查科门口,连说话都带着点怯生生的,可现在,她已经能独当一面,把所有风险都考虑在前头。
“玄灵子前辈,”林夜转向老人,“灵异界的各位前辈都到了吗?”
“慧明大师和清虚子已经在发布会大厅外等着了。”玄灵子收起罗盘,站起身时道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点细微的尘埃,“慧明大师带了寺里的念珠,说是能净化现场的残留惑心术;清虚子把茅山派的镇邪铃也带来了,万一有邪教徒混在人群里闹事,铃声能让他们暂时失能。”
窗外的天渐渐泛起鱼肚白,远处传来第一班公交车的报站声。林夜站起身,把照片塞进西装内袋,和桃木符贴在一起。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空荡荡的街道,路灯还亮着,在路面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一道道未愈合的伤疤。
“走吧。”他转身看向苏清语和玄灵子,声音比刚才沉了些,“别让等着真相的人,等太久。”
上午八点半,市中心会议大厅外已经围满了人。记者们扛着摄像机挤在入口处,镜头对着大厅的玻璃门,时不时有人抬手看表;还有些自发来的市民,举着写有“求真相”的纸牌,踮着脚往里面望——他们中有人前几天还在网上骂过行动组“装神弄鬼”,现在却攥着手机,等着看这场能揭开城市秘密的发布会。
林夜三人从侧门进入大厅时,慧明大师正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捻佛珠,深色僧袍上绣着暗金色的莲花纹,手指划过佛珠的动作又轻又稳。看到林夜进来,大师抬起头,目光落在他的内袋处,轻声道:“桃木符的阳气很足,但一会儿上台时,尽量离西边的柱子远些——那里聚着点散不去的阴邪。”
“多谢大师提醒。”林夜点头,顺着大师的目光看向西边的柱子,那是一根贴着金色装饰条的罗马柱,柱子底部隐约能看到一点黑色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蹭过。
“那是昨晚邪教徒来踩点时留下的。”清虚子从旁边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铜铃,铃身刻着复杂的符文,“我刚才用符咒试过,那痕迹里裹着点惑心术的残气,估计是想在发布会时偷偷影响记者。”他说着晃了晃铜铃,清脆的铃声响起时,柱子底部的黑色痕迹瞬间淡了些。
苏清语快步走到控制台前,打开电脑检查设备。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眉头突然皱起——后台显示有一个不明IP正在尝试入侵直播系统,IP地址指向城市边缘的一个废弃仓库,正是陈老说的“空据点”之一。
“林队,有情况。”苏清语抬头,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有人在试图黑进直播系统,应该是想插播假视频抹黑我们。”
林夜走到控制台旁,看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让技术团队把IP封了,再把备用直播通道打开。另外,把我们之前录的‘惑心盘拆解视频’调出来,一会儿如果他们搞事,就当场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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