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锁魂斑’。”老陈终于开口,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木头,“七十年代那案子,死的人后颈都有这斑。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尸体明明是刚死的,血液却像放了半个月似的,凝得发黑。后来局里来了个穿中山装的,把所有卷宗都收走了,还警告我们不准再提。”
“穿中山装的?”玄灵子追问,“是不是左胸口别着个银色的徽章,像个八卦图?”
老陈愣了愣:“对!你怎么知道?”
玄灵子的脸色变了变,没说话。苏清语趁机把罐头厂的发现和邪修的挑衅说了,最后拿出那张带日期的黄纸:“陈叔,您看这符号,是不是和当年的案子有关?”
老陈捏着黄纸的手颤了颤,指腹在符号上摸了摸,突然起身往里屋走:“你们等会儿。”过了会儿,他捧着个铁皮盒子出来,盒子上了锁,锁孔都锈了。他用钥匙捅了半天,才把盒子打开,里面装着本泛黄的笔记本,纸页都脆了。
“这是当年我偷偷记的。”老陈翻到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个和黄纸上一模一样的符号,旁边还写着行小字:“血祭阵,需以七人魂魄为引,中元节开坛,可唤‘地阴’。”
“地阴?”林夜凑过去看,“那是什么?”
“是在地底埋了千年的阴气,比怨煞厉害十倍。”玄灵子的声音有点哑,“四十年前龙虎山那场浩劫,那群疯子就是想用地阴打开地府。没想到……他们还没死心。”
老陈合上笔记本,看着林夜:“你想让我做什么?”
“陈叔,我们想组建个行动组,七月十五去老槐巷,毁了邪修的阵。”林夜的语气很沉,“您懂这些,能不能帮我们?”
老陈沉默了会儿,起身走到院子里,看着那尊铜炉。炉口的青烟飘得很稳,在晨光里拉成条细细的线。“当年那案子,死了七个警察,都是我同事。”他的声音有点抖,“我总觉得是我没查清楚,才让他们白死了。这事儿,我管。”
***找到周明时,他正在市博物馆的库房里整理刚出土的文物。小伙子戴副黑框眼镜,头发乱得像鸡窝,正蹲在地上,用小刷子给一个陶罐除尘,罐身上刻着些和老槐巷墙壁上类似的符号。
“这些是战国时期的‘镇邪符’。”周明推了推眼镜,指着罐身上的符号,“你看这道弧线,像不像个‘人’字?其实是‘阴’字的古写,旁边这三道竖线,代表‘三魂’。古人认为,用这种符刻在器物上,能挡住不干净的东西。”
林夜把老槐巷的照片递给他。周明的眼睛瞬间亮了,蹲在地上翻来覆去地看,手指在照片上比划着:“这符号比战国的更复杂,应该是后人改的。你看这里,多了个‘口’字框,这是‘锁’的意思——不是镇邪,是锁邪,把阴气锁在一个地方,不让它散。”他抬头看林夜,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你们在哪找到的?这可是重大发现!”
“在一个快拆迁的老巷子里,最近还出了人命。”苏清语把李强的死状和邪修的事简单说了说,“我们怀疑邪修在用这符号养阴气,想在中元节搞事。”
周明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突然变得很亮:“我加入。”
“你不怕?”林夜有点意外。
“怕啊。”周明挠了挠头,“但这符号太有意思了,而且……我爷爷是个道士,我小时候跟着他学过画符,说不定能帮上忙。”
***最后找到赵猛时,他正在武馆里教小孩打拳。三年不见,他壮了不少,胳膊上的肌肉鼓得像铁块,只是左边的肺还有点问题,说话时偶尔会咳嗽。
“疯子,你真要去?”林夜看着他,“那不是打架,是对付……不干净的东西。”
赵猛把拳套摘下来,扔在拳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我不管什么干净不干净的。”他的声音很粗,“你是我兄弟,你要去,我就陪你。再说了,”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两颗虎牙,“我倒想看看,是那些东西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行动组的五个人,在老陈的院子里碰了头。老陈负责制定计划,他经验最丰富;周明负责解读符咒,找出阵眼的位置;赵猛负责保护大家,他的拳脚最硬;苏清语负责现场取证,同时准备应急的医疗用品;林夜和玄灵子则负责对付邪修和怨煞。
“养煞坛在蓄水池底,明天我带家伙去,先把坛毁了,断了邪修的根基。”玄灵子在地上画了个草图,标出老槐巷和罐头厂的位置,“但他肯定还有后手,老槐树下那阵,才是关键。”
“我查了老槐巷的历史。”周明推了推眼镜,拿出张泛黄的地图,“这地方在明朝是片乱葬岗,埋过不少死刑犯。清朝时又建过监狱,死的人更多。地下的阴气本来就重,邪修再用七个人的魂魄做引,真能把地阴引出来。”
“那我们该怎么毁阵?”赵猛捏了捏拳头,指节咔咔响。
“得找到阵眼。”老陈指着地图上老槐树的位置,“一般这种阵,最中心的位置就是阵眼,可能埋着什么东西,比如邪修的法器,或者……装着死者魂魄的容器。我们得把那东西挖出来,用阳气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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