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子突然“咦”了一声,指着尸体的手腕。林夜顺着看去,发现尸体的手腕上有圈浅浅的勒痕,像是被绳子绑过,但下午在地下室时根本没有。
“这勒痕是新出现的。”苏清语也注意到了,“我下午检查时没发现。”
玄灵子蹲下身,用拐杖头轻轻碰了碰勒痕,勒痕里突然渗出点黑红色的液体,滴在解剖台上,“滋”地冒起白烟。“邪修在试探。”他站起身,脸色凝重,“他知道我们在查这具尸体,故意用阴气留下痕迹,是在警告我们别多管闲事。”
林夜的手按在了配枪上。“现在就去抓赵德海。”
“等等。”苏清语突然开口,“我刚才在李强的指甲缝里,发现了点别的东西。”她拿起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几根细小的蓝色纤维,“不是他衣服上的。我化验了一下,是种特制的尼龙,常用于……潜水服。”
“潜水服?”林夜愣住了,老槐巷附近没有河,李强也不会游泳。
玄灵子却眼睛一亮:“老槐巷东边三公里,有个废弃的罐头厂,厂里有个蓄水池,以前是用来冷却罐头的。邪修练血祭术,离不开阴水,说不定就在那藏着。”
林夜刚要说话,口袋里的备用手机突然响了——是警局的值班电话。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了。
“怎么了?”苏清语看出不对。
“拆迁办的赵德海,刚才被人发现死在办公室里。”林夜的声音有点哑,“死状跟李强一样,眼睛瞪得老大,手抓着喉咙,后颈有个青黑色的瘀斑。”
玄灵子的拐杖在地上顿了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晚了一步。邪修杀人灭口了。”
三人赶到拆迁办时,天刚蒙蒙亮。赵德海的办公室在二楼,窗户大开着,风卷着窗帘扑腾,像是有人在里面挥手。地上拉着警戒线,几个技术科的警察正在拍照,赵德海趴在办公桌上,后颈的瘀斑比李强的更浓,已经发黑了。
“林队。”负责现场的警察递过来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个U盘,“在赵德海的抽屉里发现的,加了密。”
林夜刚接过证物袋,突然听见窗外传来“扑棱”一声。他冲到窗边,看见一只黑色的乌鸦正从对面的楼顶飞起来,嘴里叼着个亮晶晶的东西,像是枚戒指。
“是邪修!”玄灵子也凑到窗边,拐杖指向乌鸦飞走的方向,“他在楼顶看着!”
林夜摸出枪就往楼下跑,玄灵子和苏清语跟在后面。刚冲出拆迁办的大门,就看见对面楼顶闪过一道黑影,速度快得像阵风,转眼就消失在楼后。
“追不上了。”玄灵子喘着气,“他用了缩地术,我们跟不上。”
林夜盯着楼顶,指节捏得发白。他突然想起苏清语说的蓝色纤维,“道长,你说的那个废弃罐头厂,是不是在东边的老工业区?”
“对。”
“走!”林夜拉开车门,“苏法医,你也来。你的专业知识,可能比我们有用。”
苏清语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坐了进来。警车刚开出去,林夜的手机又响了,是技术科打来的。
“林队,U盘解密了!里面是个账本,记录了赵德海这半年来,帮一个叫‘黑褂子’的人,找了十七个‘合适的人’,都是老槐巷的拆迁户,李强是最后一个。账本最后还有个地址——就是东边那个废弃罐头厂!”
林夜猛打方向盘,警车在马路上划出一道弧线。他看了眼副驾驶的苏清语,她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是李强尸体的照片,眉头皱得很紧,像是在思考什么。
“苏法医,你不怕?”林夜忍不住问。
苏清语抬起头,眼镜片后的眼睛很亮:“怕有用吗?我是法医,总得弄明白人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了,”她笑了笑,“有林队和道长在,总不能让我被恶鬼叼走。”
玄灵子在后座捋着胡子笑:“小姑娘胆子不小,跟我年轻时认识的一个女先生很像。”
警车驶进老工业区时,天已经大亮了。废弃的罐头厂围墙上爬满了藤蔓,铁门锈得只剩个架子,风一吹就“吱呀”响。林夜停下车,摸出枪,苏清语从包里拿出个小巧的工具箱,玄灵子则握紧了手里的拐杖。
“里面阴气很重。”玄灵子的声音压低了些,“小心点,可能不止一个怨煞。”
林夜推开门,一股潮湿的铁锈味涌出来,夹杂着那股熟悉的腐臭。厂区里杂草长得比人高,正中央有个巨大的蓄水池,水面黑沉沉的,漂着些绿色的水藻,岸边堆着些破旧的木箱,箱上隐约能看见“罐头厂”的字样,跟地下室里的一模一样。
“看那边。”苏清语突然指着蓄水池对岸,“有烟。”
林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对岸的杂草丛里冒着缕青烟,像是有人在烧东西。三人猫着腰绕过去,刚靠近就听见一阵低语声,像是有人在念咒。
“是邪修!”玄灵子的拐杖顿了顿,“他在养煞!”
林夜探头一看,只见一个穿黑褂子的人正蹲在地上,面前摆着个火盆,盆里烧着黄纸,纸上的符号跟李强后颈的瘀斑一模一样。他的胳膊上缠着绷带,绷带渗着血,看来刚才在拆迁办楼顶确实被枪打中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