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树洗漱完,推开西厢房门,里面的林挽已经选择了最里面的床躺下了,隔着一道帘子,隐隐约约透出她纤细柔美的身影。
徐树手脚轻巧的朝另一侧的小床走去,躺下。
夜色暗沉,屋内一片寂静。
静得任何细微的声响都能捕捉到,在封闭的空间,徐树后脑勺垫一只着手,听着林挽细微的呼吸声,闻着淡淡药酒味里夹杂着一股桂花香,在沉思。
末了,嘴唇弯起,无声的笑了。
睡着的林挽一无所知。
说来也奇怪,按道理有身穿这种诡异离奇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林挽应该是睡不着的。
但是就是奇怪,林挽自己原本躺在床上还在愁来愁去,但是躺下之后,自己却格外平静。
都这样了,那就听天由命,随遇而安吧。
加上折腾了一天了,精气神也有限,顾不得其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徐树什么时候进来的,等第二天起来徐树也不在房间。
这倒是给林挽松了一口气,不用面对他,不会有紧张压迫的情绪。
外面传来吵闹的声响,好像是李家的人回来奔丧了。
刚想推门出去,门就从外面打开了,猛地跟面前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差一点撞进男人宽阔的怀里,她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抬头就是徐树冷峻的脸。
“没事吧?”徐树问。
“没...没事。”
“没事的话,你先去洗漱,吃完早饭,你如果不想一起参加葬礼,就先在车上等我。”
“现在几点了?”林挽没有手表,这里也没有闹钟,也不知道现在几点。
“现在是八点半。”徐树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心里估算着时间。
“应该中午就能结束了,等结束了我们就离开。”
“哦。”林挽没再多问,原本还想问徐树之后去哪里,但是看了看他凌厉的眼神,又没开口问,接着就跟着徐树去了厨房。
早餐是在厨房吃的,堂屋被布置成灵堂,出房门的时候徐树有意无意地挡在自己前面,别人看不太清自己。
但自己的视线能看见了好些个人在堂屋哭着,李叔李婶就在其中,被一个女人搂着伤心欲绝地哭,比起昨天,今天的李婶更加憔悴。
林挽在厨房吃着早餐,看到李婶的模样,突然想起,她父母走得时候,她也是像这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濒临崩溃的。
林挽的原世界里,父母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因为出国谈生意,两人一起在飞机失事去世了,什么都没来得及交代就走了,只留下一笔巨额财产给林挽。
这笔财产,只要不是她恶意挥霍,够她花几辈子了。
被徐树收走的衣物里那套珠宝就是她母亲留给自己的首饰之一,很重要的。
回忆浮现在脑海,是妈妈搂着十六岁的自己,指着父亲手上的首饰,充满爱意的声音响起:
“宝贝,这是妈妈给你拍来的珠宝首饰呦,咱都存在保险箱里等你长大了给你当嫁妆,好不好啊~”
与父母的回忆太珍贵了,她很少愿意想起,因为真的太沉重了。
徐树看着面前的林挽突然红了眼眶,她的手也有些许颤抖,降低了声音柔声问道:
“怎么了吗?”
“没事。”
林挽轻轻吸了吸鼻子,装作没事,接着吃手上的玉米面饼。
吃完早饭,林挽怕去堂屋自己又想起往事,而且瞧着堂屋人也多,自己也都不认识,便主动说:
“那我先去车里等你。”
“好,我带你过去。”
林挽想说自己可以出去,但是听到他的语气里带着强硬,就没反对,就跟着他往外走。
等上了吉普车,徐树给她降低了点车窗,关上了车门,往回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倒回来锁死了车门。
林挽没留意他的举动,倒是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闭眼沉思着。
她对这个时代的认知太匮乏了,几乎所有的认知都是通过徐树还有李家夫妇得来的。
目前能靠的只有徐树这个男人,他在想什么,她几乎猜不到,这让她有点焦虑。
她也有想过能不能想法子留在李家,留在这个大阳村,
可是从昨晚观察到现在,她黑户的身份是一个很大的难题,目前她自己没有能力解决,说到底还是要靠徐树。
虽然对徐树了解不多,但就是莫名的让人相信他能解决。
可是徐树只字未提该怎么安排自己,导致她也有点慌,她心底越是慌乱,她的脸色就越发平静,脑子就越发清醒。
也不知道一会,徐树会带自己去哪里。
林挽就这么安静地靠着,闭目养神,不一会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人一旦想得多了,就会触发大脑的保护机制,身体就会觉得累,累了就会想休息,因为睡觉能解决80%的烦恼。
等徐树过来时,就看见林挽头倚在车窗睡着的模样。
额头抵着车窗,因为皮肤白皙细嫩,压出一小道红痕,几缕发丝自然垂落在脸上,鲜艳的红唇微微张开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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