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尘于混沌珠内初步炼化那杆混沌弑神枪,心神与枪灵深度交融,试验其蕴含“变数”的终结威能之际——
他自身那已然初步融合、独树一帜的“变数”道果气息,以及混沌弑神枪那蕴含着“意外”与“不确定”终结之意的独特凶戾道韵,在极致活跃与共鸣的状态下,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外泄。
这丝外泄,微弱到如同星火,稍纵即逝,并且处于混沌珠这方超越天道范畴的至宝空间遮蔽之下,按常理而言,绝无可能被洪荒任何存在所感知。
然而,凌尘所走的“变数”之道,与鸿钧所代表、所身合的“天道”,乃是两条截然不同、甚至在根本理念上存在对立的路径。
其本质上的“异常”与“不协调”,对于已然与天道融为一体的鸿钧而言,就如同绝对光滑的镜面上出现了一个无法忽略的微观瑕疵,又如同平静无波的命运长河中,突然混入了一滴能自主改变流向的“异质之水”。
这种本质的差异,即便再微弱,当其活跃度达到某个阈值时,也能让站在更高维度的“岸上”(即天道视角)的顶尖存在,心生冥冥之中的感应。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高卧三十三天外,紫霄宫中,身形与大道相合的鸿钧道祖。
原本如同亘古石雕般端坐于云床之上的鸿钧,那仿佛囊括了三千大道、宇宙生灭的淡漠双眼,缓缓睁开。
他的目光并未有实质性的移动,却仿佛瞬间穿透了无尽混沌的阻隔,跨越了兆亿里的空间壁垒,精准无比地“落”在了洪荒北极那片被冰雪覆盖的荒芜之地,
更确切地说,是落在了那隐匿于虚空微粒中的混沌珠所在的大致区域。
在他的天道感知之中,那片原本就因凌尘存在而显得有些“模糊”的天机,此刻变得更加混沌难辨。
仿佛有一个不断变化形态、不断跃迁轨迹的“奇点”正在那里活跃,其散发出的独特道韵,如同投入静水中的一颗多棱晶体,不断折射、扭曲着周围既定的命运轨迹线。
尤其是那股新生的、与凌尘自身道果紧密相连的、带着“变数”特有气息的凶戾锋芒,更是让鸿钧在推演洪荒未来大势时,原本清晰流畅的因果链条中,平添了许多错综复杂的枝节与难以预料的变数。
“异数之兵……已然成型。”鸿钧面无表情,嘴唇未动,却有一句低语仿佛直接响彻在紫霄宫的道韵之中。
那淡漠的眼眸深处,一丝极难察觉的微光掠过,似在重新评估着这个“变数”所带来的影响程度。
然而,他并未采取任何进一步的行动,只是再次缓缓闭上双眼,身形重新与云床、与整个紫霄宫、与冥冥天道融为一体。
天道运转,自有其宏大的规律与节奏,只要凌尘不公然行那逆天之举,彻底扰乱洪荒秩序根基,身为天道化身的他,便不会轻易直接出手干预,至少,在当下这个阶段,尚无需如此。
然而,这丝源自本质道争的微妙波动,其影响并不仅仅局限于鸿钧。
几乎在同一时刻,洪荒几处最为顶尖的道场圣地之中,那些已然踏上圣位或注定成圣、对天道变化感应最为敏锐的存在,也都在静修悟道中,隐隐感到了一丝心悸与天机扰动。
昆仑山,玉虚宫内。正在推演玉清仙法的元始天尊,眉头骤然锁紧,周身那阐述秩序、界定规则的玉清仙光都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紊乱。
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又是那股令人不悦的、混乱无序的变数气息……哼,搅乱天机,悖逆纲常!”
而同在昆仑,却于碧游宫中演练剑道的通天教主,则是在那丝波动传来的瞬间,手中青萍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
他非但没有不悦,反而眼中爆发出浓烈的兴趣与精光。“变数……哈哈,有意思!
天地间若只有定数,岂非太过无趣?
此等变数,或许正合我截教截取一线天机之意,未必不能为我所用!”
西方灵山,尚且贫瘠荒凉。
正在打坐苦修的接引与准提,同时睁开了眼睛,脸上那固有的悲苦之色似乎又浓郁了几分。
接引长叹一声,声音带着无尽的慈悲与忧虑:“阿弥陀佛……劫运交织,因果缠连,未来洪荒,看来是多艰多难啊。这变数一起,不知又要平添多少波折。”
准提则是目光闪烁,手中七宝妙树无意识地轻刷,似乎在算计着这变数之中,是否隐藏着能让西方振兴的渺茫机缘。
太阳星,扶桑神木之下。
正在与东皇太一商议整合万妖、建立天庭具体事宜的帝俊,心念陡然一动,手中的河图洛书自发地浮现出几道紊乱的卦象。
他与太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一丝莫名的压力。
“又是他……这位‘变数魔神’。”帝俊沉声道,“他的存在,他手中那件新成的凶兵,对于我等未来统御诸天,必是一个极大的不确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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