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卿见秦朵脸上的阴霾已悄然散去,那双明亮的眸子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知道小姑娘心中的疙瘩算是解开了。
她温柔地拍了拍秦朵的手背,随即转向一旁正待与筹建部众人继续交谈的秦云,轻声问道:
“云哥哥,你这边事情繁杂,大概什么时候能启程回西安?”
秦云闻言,回头望了一眼堂屋门口,只见筹建部的几位核心成员正眼巴巴地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些许焦急,显然是还有许多关于机械厂筹建的细节亟待敲定。
他无奈地苦笑一声,对顾芷卿说:
“芷卿,看这情形,今天怕是走不了了!还有不少关键的章程和人手安排需要一一落实。”
“那我便带着小朵先回西安吧,我们明天还要上学,耽误不得。”
顾芷卿理解地点点头,她知道秦云肩上的担子有多重,机械厂的成败关乎着太多人的生计与未来。
秦云颔首同意,随即转身向筹建部的众人告罪一声,说明需要稍作耽搁,便快步走出院子,找到了正在院角收拾家具的张老汉,嘱咐他辛苦一趟,用牛车将顾芷卿和秦朵安全送到华阴县车站。
临行前,秦朵特意绕道去了父母的坟前。
夕阳的余晖洒在新立的墓碑上,映照出小姑娘稚嫩却肃穆的脸庞。
她恭恭敬敬地上前,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嘴里低声叨叨着些什么,似是在向长眠地下的父母诉说近况,又像是在祈求他们的保佑。
顾芷卿和秦云静静地站在一旁,神色庄重。
片刻后,秦朵擦干眼角的湿润,才与顾芷卿一同上了张老汉的牛车,缓缓离去。
秦云站在村口,望着那辆载着顾芷卿和秦朵的牛车,在崎岖的乡间小路上颠簸着,渐渐没入远处郁郁葱葱的树荫尽头,直到再也看不见。
才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流星地回到家中,重新投入到与筹建部众人的热烈讨论中。
这场关乎机械厂未来发展的规划会议,一直持续到月上梢头,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堂屋的泥土地面上。
屋内的油灯已经添了一次灯油,跳跃的火苗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经过反复的推敲与争辩,众人终于将未来两个月的详细计划——
从厂房选址、材料采购,到人员招募与培训,乃至初步的生产目标——
一一制定出来,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疲惫却欣慰的笑容。
顾长松见事情已定,便起身走到外间,吩咐早已等候在旁的食堂的妇人们将先前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虽然只是些家常便饭,但对于忙碌了一整天的众人而言,无疑是莫大的慰藉。
大家定下心神,围坐在一起,简单吃了些晚饭,随后便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明确的任务,满面笑容地向秦云和顾长松告辞离去。
尽管秦云方才宣布,为了更好地统筹资源、提高效率,他们原先各自带领的小团队明日起将进行重新分配与组建,这意味着有些人需要离开熟悉的伙伴。
但此刻,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干劲。
因为他们知道,从明天开始,他们的每一份努力都将有的放矢,都在为一个宏伟的目标添砖加瓦。
待众人散去,夜色已深。
古长庚细心地将桌上散落的图纸、记录着要点的纸张一一收拢整理好。
准备拿回自己的屋里连夜进行系统化的梳理与誊写,以便明日一早就能根据计划迅速分配各项工作,确保筹建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
秦云则让顾长松先去安顿已经有些疲态的金致亥,将他安排在西院的客房住下。
待院子里恢复了宁静,众人各自安歇或忙碌时,秦云却并未急于休息。
他心中惦记着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启动资金。
机械厂的筹建,无论是购买地皮、建造厂房,还是购置设备、招募工人,都需要巨额的资金支持。
他从墙角找了一个厚实的大布袋,又寻来一根结实的撬棍,最后从随身的行囊中取出了昨天在西安特意购买的手电筒。
一切准备就绪,他便借着朦胧的月色,悄悄来到了后院的柴房。
柴房内外,果然如他给顾长松叮咛的那样,堆放着大量砍好的木柴和一些废弃的旧木料,这些都是平日里生火做饭和修补农具用的。
而在这些杂物的掩映下,柴房最里面的地面上那块不起眼的木板,被码放整齐的柴火严严实实地盖着,不仔细查看,绝难发现异样。
秦云深吸一口气,开始有条不紊地搬开压在木板上的柴火和废旧木料。
待木板完全显露出来,他用力将其掀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地道入口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打开手电筒,光柱刺破了地道内的黑暗,沿着陡峭的台阶小心翼翼地向下走去。
凭借着记忆,他七拐八绕,终于找到了那个隐藏在地道深处的藏宝洞。
秦云不再犹豫,将手电筒咬在口中,双手紧握撬棍,猛地插入石板与洞壁的缝隙中,用尽全身力气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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