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在村口吃顿早饭就行,匆匆与秦云和顾芷卿告辞,步履格外坚定,眼神中充满了对即将开始的谈判的无限信心,宛如一位即将奔赴疆场、胸有成竹的勇士,肩负着沉甸甸的使命。
而秦云和顾芷卿,则趁着这难得的清闲时光,开始打理刚住进来还略显凌乱的家。
顾芷卿一会儿拿起扫帚清扫庭院,一会儿又拿起抹布擦拭窗棂,秦云则在一旁帮忙搬运杂物。
两人默契配合,将院子的角角落落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顾芷卿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双手,给秦云留下一个清爽又温馨的第一印象,让这个临时的住所也能充满家的味道。
其实,顾芷卿的心里早就有一大堆关于院子的改造计划了,这里要种几株月季,那里要搭个葡萄架,桂花树下的角落里或许还可以再放个石桌石凳,闲暇时可以品茶聊天。
昨天晚上,秦云将三十根沉甸甸的金条还交回到她手上,让她全权处理家事和她自己想做的事情时,她的心里就乐开了花。
已经悄悄盘算好了——
先拿出十根金条来,作为启动资金,好好打造她的“庭院改造计划”,把这里变成一个真正属于他们的、充满生机的小天地。
正当两人吃完简单的早饭,顾芷卿端着碗筷准备去厨房清洗时,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
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秦云上前开门,来的是家具铺的木匠蒋师傅,他约莫五十多岁,皮肤黝黑,手上布满了老茧,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手艺人。
蒋师傅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推着一辆装满了各式工具的平板车。
车上的工具琳琅满目:结实的木工凳、稳固的木马、大小不一的凿子、锋利的刨子、墨斗、角尺、锯子……
一应俱全,摆放得整整齐齐,一看就知道是专业级别的木匠板子,准备充分。
他们正是前天约好来安装拔步床的。
蒋师傅一进门,便憨厚地朝顾芷卿笑了笑,操着一口略带口音的本地话说道:
“顾小姐,额们是来装床滴。”
随即,他向顾芷卿确认了拔步床的安装位置——
正是顾芷卿精心挑选的那间宽敞明亮的西屋。
确认无误后,蒋师傅熟练地从随身的工具包里拿出卷尺,开始仔细测量房间的尺寸和预想摆放床的位置,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看就是经验老到的老师傅。
那个小伙子则手脚麻利地开始把车上的工具一一搬下来,在院子的角落里摆放整齐,井井有条。
量完尺寸,蒋师傅又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快速记下了一些关键数据,然后低声叮嘱了几句那个小伙子,大概是让他先回铺里取些特定的配件。
小伙子认真地点了点头,便拉起平板车,轻快地离开了。
随后,蒋师傅从堆放在北屋墙角的、前天就已卸下的木板中,仔细挑选出几块主要的框架板材,熟练地架在临时支起的木工凳上,拿起刨子,开始“沙沙沙”地修整起来。
刨子平稳地滑过木头表面,卷起层层薄薄的木花,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清新的木质香气。
间或,他会拿起锤子,“砰砰”几下,将榫卯结构敲打得严丝合缝。
那刨子的沙沙声,加上偶尔清脆的敲击声,在这宁静的清晨里,仿佛是一首即兴谱写的田园小调,节奏轻快而富有韵律,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和手艺人的专注。
顾芷卿站在一旁,双手交握在身前,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
她一会儿凑近看看刨出的木花,一会儿又研究一下复杂的榫卯结构,仿佛这不是在安装一张床,而是在见证一件精美艺术品的诞生过程。
秦云陪着顾芷卿看了一会儿木匠师傅干活,见蒋师傅已是汗流浃背,便转身回到前院。
从杂物间里搬来一张干净的小方桌,稳稳地放在北屋门口,正好靠近木匠师傅干活的地方。
接着,他又提来了暖壶,拿来了一个大茶壶和三个粗瓷杯子,细心地泡上了一壶热茶,茶叶是昨天晚上喝的汉中仙毫,清香扑鼻,小心翼翼地摆在桌上。
为了让木匠师傅干活累了能有个歇脚的地方,秦云又从东厢房搬来几张小马扎,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旁边,方便顾芷卿和蒋师傅随时坐下休息。
蒋师傅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一心扑在手里的活计上,但看到秦云如此细心周到地忙前忙后,又是搬桌子又是泡茶,脸上露出了一丝淳朴的笑容。
他抬起头,朝秦云点了点头,瓮声瓮气地说了句:
“辛苦了!”
说完,便又低下头,更加专心地打磨着手中的木板,那股一丝不苟、精益求精的认真劲儿,让站在一旁的秦云看了,心里也泛起一阵莫名的感动与敬佩。
秦云正想着回东厢房继续收拾昨天没整理完的零碎物品,院子外头忽然又传来了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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