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或许是童年时外婆家那扇永远为你敞开的木门,门后有那个熟悉的蹒跚的身影;
或许是母亲叫自己回家吃饭时的呼唤,回家后有熟悉的饭菜香和慈祥的笑容;
也可能是年少时与挚友秘密约定的小树林,那里埋藏着共同的梦想与青涩的誓言;
又或是成年后自己精心打造的一方小小天地,书架上摆满了精神食粮,窗台上盛开着四季的芬芳。
每当我们在生活的战场上奋力拼杀,被无尽的琐事纠缠得身心俱疲,被现实的棱角磨得遍体鳞伤,感觉自己就像一片在狂风中无助飘零的落叶似的时候。
只要一想到,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或者在某个亲近之人的心底,还有一个这样的地方——
一个可以让我们卸下所有伪装与防备,将满心的疲惫与委屈轻轻安放,可以让我们重新汲取力量,看到远方微光的地方,那份沉重便仿佛被注入了一丝轻盈,那份绝望的边缘也似乎透出了一缕希望的曙光。
想到还有一个可以寄托希望、安放灵魂的所在,我们便有了喘息的勇气,有了擦干眼泪、整理行装,再次向前的决心。
因为我们知道,无论走多远,无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那个地方始终在那里,静默地守候,等待着我们归去,然后再次出发。
秦云脸上渐渐露出满足的笑容,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这些天身心都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久违的运动感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院落里的梧桐树叶又添了几片黄色,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清新气息,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秦云深吸一口气,胸中积郁的沉闷仿佛也消散了些许,他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活动活动快要生锈的筋骨。
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脊梁,目光变得锐利而专注,仿佛瞬间从一个被俗务缠身的凡夫,变回了那个曾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热血军人。
没有刻意的准备,秦云的身体仿佛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
他双脚分开与肩同宽,稳稳地扎下一个马步,双臂自然垂于身体两侧,眼神平静地注视着前方。
随着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吐纳,他的身形动了。
起势、弓步冲拳、穿喉弹踢、马步横打……
一招一式,干净利落,刚劲有力。
军体拳特有的杀伐之气,随着他的动作在小院中弥漫开来。
每一拳挥出,都带着破空之声,仿佛能击碎眼前的一切阻碍;
每一脚踢出,都沉稳扎实,蕴含着千钧之力。
他的额头很快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土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呼吸也渐渐变得粗重,但他的眼神却越发明亮。
穿越过来就未曾如此酣畅淋漓地施展,起初还有些生疏滞涩的动作,在连贯起来之后,竟也找回了几分当年在侦察连时的神韵。
拳脚带起的微风,吹动了他额前的碎发,也吹散了连日来积压在心头的疲惫与烦躁。
他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有力的跳动声,感受到血液在血管中奔腾流淌的热度。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这套刚猛的军体拳,所有的烦恼都被抛到了脑后,只剩下纯粹的力量与专注。
一套拳打完,秦云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胸中顿感无比舒畅。
他缓缓收势,虽然气喘吁吁,浑身发热,但那种久违的活力却重新回到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阳光依旧明媚,鸟儿在枝头欢快地鸣叫,他看着自己微微颤抖却充满力量的双手,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久违的、轻松的笑容。
看来,以后无论多忙,这锻炼身体的习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丢下了。
他转头看向顾芷卿,只见她正和顾叔站在一起,两人正微笑着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柔和的光芒。
顾叔脸上的皱纹因为笑容而舒展开来,眼神中充满了欣赏与惊讶。
他轻轻拍了拍秦云的肩膀,力道中带着几分老友般的熟稔与肯定。
赞叹道:
“真没想到啊,秦小子,你这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的,竟然还藏着这样一身好身手!
刚才那几下拳脚,虎虎生风,干净利落,看得我这老头子都热血沸腾了!”
秦云被顾叔这突如其来的一番盛赞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露出一口白牙,带着几分腼腆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既有被认可的喜悦,也有几分年轻人特有的谦逊。
他知道顾叔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能从他口中得到如此评价,实属不易。
顾叔顿了顿,仿佛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继续说道:
“不瞒你说,我年轻时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过些世面。
早年,因为老爷生意的原因,我还曾在东北军的军营里短暂住过一段日子。
东北军里,可是卧虎藏龙之地。
从关外过来的好汉,个个都有一身过硬的功夫,
什么查拳、弹腿、太祖长拳,平日里操练起来,那也是威风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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