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见到顾芷卿,又得知她也要报考西北大学,都纷纷表示欢迎,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她和她哥哥的近况,校园里一时充满了久别重逢的热闹与暖意。
当他们走到文学院那栋古朴的小楼前时,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芷卿?!”
顾芷卿抬头一看,惊喜地叫出声来:
“吕丹!徐吕丹!”
站在报名处门口的,正是她高中时的同班同学兼闺蜜徐吕丹!
两人几乎是同时朝着对方跑了过去,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真的是你!芷卿!我不是在做梦吧!”
徐吕丹用力拍着顾芷卿的背,声音里带着哽咽。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也是!吕丹!我好想你!”
顾芷卿的眼眶也湿润了。
在这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年月,能在千里之外的异土他乡,在这所临时组建的大学里,遇到昔日的同窗好友和故人,这份情谊显得尤为珍贵和温暖。
束永安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女孩激动相拥的场面,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在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上,这些来自东北的学子们,正用他们的坚韧和团结,相互慰藉,彼此取暖,共同迎接未来的挑战。
顾芷卿心中的烦闷,在这一刻,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逢和浓浓的人情味,悄然驱散了不少。
她想,或许,在这所汇聚了八方学子的大学里,新的生活,正带着希望,缓缓拉开序幕。
只是,秦云,你到底在哪里呢?
这个念头,依然顽强地占据着她心底的一角。
西安古城的下午依旧残留着几分燥热。
秦云驾驶的黑色别克碾过尘土飞扬的官道,终于在下午四点多钟,抵达了永宁门。
车轮驶过厚重的城墙门洞,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阻隔。
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砖石与市井烟火交织的独特气息。
路上,与薛昔时闲聊时,秦云得知,薛昔时的家竟与金舜英家是一墙之隔的邻居。
所以秦云决定,先绕路将杨家父子送回位于城南的杨家村。
再让薛昔时顺道送金舜英及其父母回家。
轿车在杨家村村口的柿子树下停稳,秦云随着杨康伯和杨新彪一同下了车。
村口的泥土路因近日的几场雨显得有些泥泞,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和庄稼的清新。
秦云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将那个沉甸甸、内装金条的黑色皮箱小心地提了下来。
杨新彪也将剩余药材也一并取了出来。
他将车钥匙交还给薛昔时,嘱咐道:
“那我就和杨伯和杨兄在这下车了。
金伯母伤势未愈,劳烦你务必安全将他们一家送回家中。”
薛昔时点头应下:
“那是自然,秦兄弟放心,就包在我身上。”
临行前,杨新彪放心不下金母的伤势,特地走到金舜英乘坐的那一侧车窗,仔细询问金母的感受。
金母脸色依旧苍白,低声说一路上的颠簸让她伤处隐隐作痛,似乎比先前更重了些。
杨新彪闻言,眉头微蹙,当即以车身为依托,查看了金母的伤情。
又开了一副活血化淤、消肿止痛的伤药方子,从麻袋里检出了药材,找了纸张包好,递给金舜英。
仔细叮嘱了煎服的方法和注意事项。
随后,他看向秦云,略带迟疑地问道:
“秦兄弟,剩余的那些‘曲焕章百宝丹’,可否赠予金伯母?
此药对于金伯母的骨伤恢复大有裨益。”
秦云深知“曲焕章百宝丹”(即云南白药)的珍贵,但他性情向来豪爽,更兼同情金母遭遇。
立刻点头应允:
“些许药品,能解伯母燃眉之急,便是它最好的用处。”
秦云取出剩余的几盒百宝丹悉数交给了金舜英。
金舜英接过药材和百宝丹,眼眶微红,心中充满感激。
她望着秦云,眼神中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涩与不舍,轻声说道:
“秦大哥,我明天就去西北大学报到了。
开学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见到你。”
秦云心中一动,却只是洒脱地挥了挥手:
“咱们有缘自会相见。
一路保重。”
他不愿过多纠缠,赶紧挥手告别。
轿车的引擎声再次响起,缓缓驶离了杨家村。
秦云目送着车子消失在村口的拐角,这才转身,将装金条的箱子抱在怀里,又将随身的褡裢搭在肩上,准备与杨家父子作别。
至于那些多余药材,秦云直接对杨康伯和杨新彪说道:
“杨伯,杨兄弟,这些药材我留之无用,便赠予二位吧,或许能派上些用场。”
杨新彪刚才翻看药材,都是些上品药材,粗略估算了一下。
这些药材在西安城里的药铺至少能卖上一百多两银子,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秦云对此却是一窍不通。
他只想着先前以二百块大洋的低价,从杨康伯手中买下了那座宽敞雅致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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