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街警务所是未央区警察局下属的一个警务所。
未央区警察局方局长听说是宁木若晚上要来亲自提审刚抓到的几个犯人。
立马就赶到后街警务所,将“老刀子”几人关押在后街警务所后面的滞留室。
宁秘书那可是省里两位主席面前的红人,据说下个月就要接任秘书长的位置.
一旦坐上这位置,那就是省府委员了,前途不可限量。
方局长平时连宁秘书的影子都摸不着,现在有这么个巴结的机会,当然得好好表现。
可当他看到“老刀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家伙四肢竟然全被拧断了,扭曲得像拧麻花似的,惨不忍睹。
宁木若拉着方局长,两人默契地停在铁栅栏门口。
宁木若掏出烟盒,递了一支给方局长,自己也叼上一根。
方局长反应极快,立刻从兜里摸出火柴,“嗤啦”一声点燃,毕恭毕敬地先为宁木若点上,才顾上自己那根。
烟雾袅袅升起,宁木若只是站着,目光沉静地望着滞留室内。
方局长何等精明,立刻会意,转身朝警务处长和几个警员一挥手,沉声道:
“都出去候着,没叫别进来。”
众人应声而退,空旷的滞留区只剩下铁栏内外的几人。
宁木若这才微微侧头,朝秦云和翟乡风递去一个明确的眼神。
秦云心中了然。
舅舅此举,既是将主导权交给自己,也是对官方程序的一种规避——他本人并未直接参与审讯过程,这便留足了转圜的余地,无论后续发生什么,宁木若始终能处在超然与有利的位置。
这份在权力场中浸润多年磨砺出的分寸感与老练,让秦云暗自佩服。
他未发一言,与早已按捺不住的翟乡风一同,迈步走向草堆上瘫着的“老刀子”。
“老刀子”挣扎着抬起头,浑浊的目光扫过两人,立刻认出这正是将他四个得力手下瞬间瓦解、并亲手将他四肢拧成麻花的煞星。
他的视线最终死死钉在秦云脸上,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嘶声道:
“嗬……小子,下手比你那‘盐客阎罗’老子狠多了……够种!
他要是泉下有知,怕是能笑着再死一回。”
翟乡风本就怒火填膺,闻言更是气血上涌,一个箭步上前,粗壮的手掌一把揪住“老刀子”的破烂衣领,像拎小鸡似的将他上半身从肮脏的草堆里硬生生拽了起来,厉声喝问:
“‘老刀子’!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还认得爷爷我吗?!”
“老刀子”被勒得一阵呛咳,眯缝着眼打量了翟乡风片刻,忽地发出一声充满不屑的嗤笑:
“嗬嗬……我当是谁……这不是十三太保里最不成器、只会跟在罗厨子屁股后头叫唤的翟……翟疯子吗?
啧啧,最能打的罗疯子和姓刘的都被我送下去了,留你一个废物活着,有个屁用?”
“你他娘的放屁!罗大哥他……”翟乡风目眦欲裂,粗口刚骂到一半——
“喀嚓!嗷——!!”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脆响混合着撕心裂肺的惨嚎骤然爆发,瞬间盖过了一切声音!
只见秦云不知何时已欺身近前,面无表情,右手如铁钳般精准地扣住了“老刀子”那条本就扭曲变形的右腿膝盖上方,猛然发力向后一扳!
这一下,并非简单地触碰伤口,而是带着一股冰冷决绝的狠劲,将本已错位的关节彻底拧转到一个非人的角度!
“老刀子”浑身剧颤,额头青筋暴突,豆大的汗珠混杂着污垢滚滚而下,凄厉的嚎叫声在狭小的滞留室里来回冲撞,震得铁栏嗡嗡作响。
门外守候的方局长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宁木若夹着烟的手指也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秦云俯视着因剧痛而面容扭曲、几乎昏厥的“老刀子”,声音冷得像冰窖里捞出来的石头:
“既然认得我,废话省了。
我问,你答。机会,只有一次。”
他不给“老刀子”丝毫喘息或耍花腔的余地,继续说道:
“别指望用谎话来拖延或者试探。
外面那三个,我会一个一个重新问。
但凡你有一句对不上,后果自负。明白?”
话音未落,秦云已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直接塞进了“老刀子”因痛苦而咧开的嘴里。
这个举动看似“赏赐”,却蕴含着更深沉的冷酷。
“人固有一死,但死法,却各有不同。”
秦云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谈论天气。
他划燃一根火柴,跳跃的火苗凑近了“老刀子”叼着的烟卷。
烟丝被点燃,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一股劣质烟草的气味弥漫开来。
“老刀子”那口被烟油浸透熏得焦黄的牙齿,以及同样泛黄、指节粗大的食指与中指,早已无声地暴露了他的嗜好。
这小小的细节,也被秦云敏锐地捕捉并利用。
秦云收回火柴,任由那点火光在黑暗中明灭,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针,扎向“老刀子”紧绷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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