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强带着担忧和一丝期待离开了药堂。万大春的平静,反而给了他一种莫名的信心。
药堂内,气氛却有些凝重。石墩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兰草秀眉紧蹙,连狗蛋都握紧了小拳头,小脸上满是愤慨。
“师傅,难道就让他们这么欺负吗?”石墩忍不住问道,他觉得自己现在力气大了不少,很想去找那胡三理论(或者说打架)。
万大春微微摇头:“自然不能。但对付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报警,若无真凭实据或造成严重伤害,也最多关几天,出来后反而会变本加厉地报复。”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冷静:“他们信奉的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要想让他们老实,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清楚地认识到,谁才是他们惹不起的强者。”
“兰草,”万大春转向大徒弟,“你去一趟村长家,把强子哥遇到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建国叔,让他心里有个数,暂时约束好村里人,近期少去镇上,更不要与胡三那伙人发生冲突。”
“是,师傅。”兰草应声,立刻小跑着去了。
“石墩,狗蛋,你们看好药堂。”万大春吩咐完,便转身向后院走去。
他需要准备一下。并非准备武器,而是调整状态。对付几个地痞流氓,无需大动干戈,但也要确保万无一失,并且要起到足够的震慑效果。
他回到屋内,换上了一身更方便活动的深色粗布衣裳。然后,他静坐了片刻,体内那奔腾的“神农神气”缓缓流转,将身体状态调整至最佳。突破之后,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已达入微之境,举手投足间,皆可蕴含远超常人的力量。
傍晚时分,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橙红。
万大春估摸着时间,独自一人,拄着竹竿,不紧不慢地向桃花镇走去。他的步伐看似平常,速度却丝毫不慢,身形在夕阳下拉出一道悠长而沉稳的影子。
镇上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下工的人们、放学的孩子、摆摊的小贩,让街道显得有些拥挤。万大春的出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他盲眼医生的形象在镇上早已不是秘密,很多人认出他后,都投来好奇、同情或敬佩的目光,也有人窃窃私语,显然听说了下午邮局发生的事情。
万大春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蛛网散开,精准地捕捉着镇上的各种气息和声音。很快,他便“锁定”了目标——镇东头那家烟雾缭绕、声音嘈杂的台球厅。胡三一伙人,通常就盘踞在那里。
他径直向台球厅走去。
台球厅门口,几个穿着花里胡哨衬衫的小青年正叼着烟,嘻嘻哈哈地打闹,看到万大春这个瞎子直愣愣地走过来,都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戏谑的笑容。
“喂!瞎子!走错地方了吧?这儿可不是你卖唱的地儿!”一个黄毛青年嬉皮笑脸地拦在前面。
万大春脚步不停,仿佛根本没听到,也没看到拦路的人,依旧径直往前走。
“嘿!你个臭瞎子,聋了是吧?”那黄毛觉得被无视,面子上挂不住,伸手就想去推万大春的肩膀。
然而,他的手刚刚伸到一半,还没碰到万大春的衣角,就感觉手腕像是被一把铁钳猛地夹住,剧痛传来!
“啊!”黄毛惨叫一声,整个人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带得向前踉跄扑去,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捂着手腕哀嚎起来。
周围几个小青年都惊呆了,根本没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
万大春仿佛只是随手拨开了一根挡路的树枝,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直接掀开台球厅脏兮兮的门帘,走了进去。
台球厅内乌烟瘴气,灯光昏暗。胡三正叼着烟,得意洋洋地跟几个手下吹嘘着下午如何“教训”了桃源村那帮土老帽,脚边还放着那几个抢来的包裹。看到万大春突然进来,他愣了一下,随即啐了一口唾沫。
“妈的!真晦气!怎么来个瞎子?”他骂骂咧咧地道,显然没把万大春放在眼里,“滚出去!这不是你来的地方!”
万大春在门口站定,微微侧头,“望”向胡三的方向,声音平静无波:“你就是胡三?下午抢了我桃源村包裹,还打伤我村里人的,就是你?”
他的声音不大,却奇异地压过了台球厅里的嘈杂,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胡三和他手下都乐了。
“哈哈!三哥,这瞎子来找你算账了!” “真是不知死活啊!” “怎么着?瞎子,还想学人打架啊?你看得见吗你?”
胡三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走到万大春面前,嚣张地用手指戳着万大春的胸口:“是老子抢的,怎么着?老子还就打人了,怎么着?你个死瞎子,还能把老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
万大春动了!
快!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听“啪”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声!
胡三那壮硕的身躯,就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上,整个人离地飞起,在空中旋转了半圈,然后重重砸在身后一张台球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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