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栓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腰,惊喜地发现疼痛已经去了七八分,竟然能慢慢坐起来了!
神了!真是神了!王老栓激动得就要下炕,大春,你这手艺跟谁学的?
万大春连忙扶住他:老栓叔,您先别急着动,还得静养两天。我这都是以前看书自学,加上这两年自己摸索出来的。
这话半真半假,他失明前确实看过几本医书,但真正的精髓都来自《神农经》。
王老栓却信以为真,感慨道:读书人就是不一样!瞎了都能这么厉害!
说着,他摸索着从炕席下掏出一个小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几枚铜钱:大春,叔没什么钱,这些你拿着...
万大春连忙推辞:叔,您这就见外了。平时没少受您照顾,这点小事算什么。
推辞再三,王老栓只好作罢,但坚持要留万大春吃饭。万大春婉言谢绝了,嘱咐他好生休息,便起身告辞。
走出王老栓家,万大春心情复杂。既为能帮助他人而欣慰,又为自己不得不继续伪装而无奈。
回去的路上,他刻意放慢脚步,尝试着运用刚刚获得的超凡感知能力。
闭上眼睛,世界并未陷入黑暗。耳边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远处田里的蛙鸣、近处树叶的沙响、甚至地下虫蚁爬行的窸窣声。鼻尖嗅到各种气味:泥土的芬芳、青草的清新、人家炊烟的烟火气...
最神奇的是,当他运转真气集中于某一种感官时,那种感知能力就会急剧增强。比如将真气聚于耳部,他甚至能听到百步外两个农妇的窃窃私语;将真气聚于鼻端,他能分辨出风中带来的数十种不同气味。
路过村口的小溪时,万大春蹲下身,将手浸入清凉的溪水中。真气运转之下,他竟然能通过水流的变化,到溪底石头的形状,甚至几条小鱼游过的轨迹!
这...这简直如同多了无数双眼睛!万大春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正当他沉浸在超凡感知带来的新奇体验中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哭喊声从村东头传来。
救命啊!快来人啊!我家娃儿掉井里了!
万大春猛地站起身,超常的听力让他瞬间锁定了声音的来源——是村东头的张寡妇家!
他再不犹豫,扔掉盲杖,身形如电般向村东头冲去。此刻他也顾不得伪装了,救人要紧!
几个起落间,万大春已经赶到张寡妇家院外。只见院门口围了不少人,一个个急得团团转,却都束手无策。
怎么回事?万大春拨开人群问道。
众人见是万大春,都愣了一下,有人下意识地回答:是张寡妇家的小子,玩球不小心掉进菜园的井里了!那井口太小,大人都下不去!
万大春凝神一听,果然听到井下传来微弱的哭喊声和水花扑腾声。他二话不说,就要往井口冲。
大春!你瞎凑什么热闹!你看得见吗?有人拉住他。
万大春这才想起自己还在,但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听得见!让我试试!
他挣脱那人,快步走到井边。这是一口废弃的菜园井,井口确实狭窄,仅容一个孩童通过。井下传来孩子惊恐的哭喊和扑水声,显然已经快要力竭。
万大春心念电转,忽然想起《神农经》中记载的一种壁虎游墙的身法。这种身法需要配合真气运用,能在狭小空间内灵活移动。
快找绳子来!万大春朝身后喊道,同时暗中运转真气,调整呼吸。
很快有人找来一根长绳。万大春将绳子一端系在腰间,另一端让几个壮劳力拉着。
我下去看看!说着,他竟不等众人反应,双手撑住井沿,身子一缩,灵巧地滑入井中!
大春!你小心啊!众人在井口惊呼。
井下的空间比想象的还要狭窄。万大春运转真气,双足在井壁上轻轻一点,身子如同壁虎般贴在井壁上,缓缓向下滑去。
越往下光线越暗,但对此刻的万大春来说却毫无影响。他的双眼在黑暗中依然能清晰视物,甚至能看到井壁上生长的青苔和细微的裂缝。
很快,他看到了那个落水的孩子——约莫七八岁年纪,正在水中拼命扑腾,眼看就要沉下去了。
万大春看准时机,双足在井壁上一蹬,身子如游鱼般窜出,准确地抓住孩子的衣领。同时另一只手在井壁上一拍,借力向上窜起数尺。
他朝井口大喊。
井上的人闻声急忙拉动绳索。万大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在井壁上借力,几个起落间就被拉出了井口。
出来了!出来了!井口传来一片欢呼声。
万大春将孩子平放在地上,发现他已经呛水昏迷。张寡妇扑上来哭得撕心裂肺:我的儿啊!你醒醒啊!
让开!万大春沉声喝道,同时运转真气,双手按在孩子的胸口。
按照《神农经》急救篇记载的手法,他手法娴熟地为孩子控水、按压、人工呼吸。那缕精纯的神农生气随着他的动作渡入孩子体内,护住心脉,激发生机。
片刻之后,孩子地一声吐出一大口水,悠悠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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