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北麓的断崖在暴雨中摇摇欲坠,卫峥背着白发尽染霜雪的姜璃,足下踏碎青黑色黏液凝成的殄文。追兵的青铜弩箭撕裂雨幕,箭尾幽蓝鬼火与岩壁渗出的黏液共鸣,整座山崖竟如活物般蠕动!
崖壁噬魂:卫峥右臂青铜鳞甲与岩壁殄文咬合,每步踏落便有骸骨从石缝钻出,眼窝燃着嬴政袖中锁链的同源鬼火;
双佩哀鸣:姜璃心口朱雀佩残片震颤,霜白发丝缠住卫峥脖颈,发梢灰白处浮出九十八具冰棺虚影——棺中尸身皆睁着与她相同的左眼。
崖顶追兵阵列中,盲眼琴师的筑器正与苍龙佩共振;
孔洞岩石渗出黏液,滴落处幻出云镜公主嫁衣纹路。
“抓紧!”卫峥挥剑劈开缠足的青铜根须,陨铁剑却骤然重如泰山——剑格兽瞳映出三百年前断崖:少年卫峥的剑被姜璃握着捅进自己心口,暗处徐福正拓印剑痕!
时空叠影:当下断崖与记忆中的悬崖重合,姜璃足踝镣铐炸裂,身形如纸鸢坠向深渊;
情魄为链:卫峥右臂鳞甲暴长勾住岩缝,白骨指节刺穿皮肉扎进石壁,却见幻象中坠崖的姜璃对他轻笑:“这一次,你仍选苍生么?”
暴雨冲刷着岩壁《塞上烽火品约》殄文,“忽忽夕夕,恐见故里”的刻痕渗出鲜血——正是烽燧戍卒“敞”的遗书笔迹。
姜璃真实躯体坠至半空,白发缠住的陨铁剑嗡鸣欲裂。卫峥眼前闪过三重炼狱:
血莲绽心:云镜公主从九瓣血莲中钻出,嫁衣下摆滴落的黏液凝成“许国者皆傀”的殄文;
青铜裁罪:嬴政右眼竖瞳在崖顶睁开,瞳孔深处映着徐福将婴儿卫峥尸身按进冰棺;
情锁归源:九十八具冰棺从地底升起,棺盖开启声伴随一句叹息:“此身许国难许卿!”
“不——!”卫峥右臂骸骨尽碎,在姜璃即将触及崖底黏液的刹那,嘶吼穿透雷暴:
“宁负苍天不负卿!”
誓言炸响的瞬间,天地骤寂。
双佩熔情:姜璃泪珠坠入心口朱雀佩,佩身熔成血链缠住卫峥右臂,将两人拽回岩台;
幻誓蚀骨:誓言化作金纹烙进卫峥胸骨,所烙之处竟浮现烽燧戍卒“敞”的绝笔——“毋负天地,终负卿”;
泪启幽冥:姜璃最后一缕黑发尽化雪白,泪滴落处岩壁剥落,露出包裹断崖的青铜巨棺内壁!
盲眼琴师的筑器突然自毁,琴弦崩断声里,嬴政的竖瞳在棺壁浮现:“痴儿,这誓言……三百年前你已毁过一次了。”
三重噬心局:
泪证前孽:姜璃白发缠住的同心结突然勒紧,结中浮出少年卫峥与云镜公主的婚书——署名竟是徐福;
崖即刑台:断崖化作洗刷台,烧红的铁刷悬于卫峥头顶——与诏狱刑具同源;
双身归一:青铜棺盖开启,黏液中站起两个姜璃:白发者心插断箭,黑发者嫁衣滴血,齐声轻笑:“你负的,究竟是谁的卿?”
卫峥的剑刺向嫁衣姜璃,剑身却映出匪夷所思的画面:三百年前同一断崖,徐福剜出卫峥情魄注入云镜公主尸身,而少年嬴政正将苍龙佩按进尸身胸口!
黏液漫至膝弯时,姜璃突然将白发绕上卫峥脖颈,发丝末端钻向他新生的情魄金纹:“将军可知,三百年前你在这崖上…亲手绞杀了我的转世?”而棺盖浮刻的云镜公主右眼,正流淌着卫峥的青铜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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