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的秋雨带着彻骨的凉意。刘禅正陪着诸葛月儿在匠作司改良投石机,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哀乐,不由得皱起了眉。没过多久,赵云急匆匆赶来,甲胄上还沾着雨水,声音低沉:“太子,严颜老将军……走了。”
刘禅手里的墨笔“啪嗒”掉在图纸上,晕开一团墨迹。严颜那张布满皱纹却总带着笑意的脸在眼前浮现——当年入蜀时,老将军虽降,却始终以“汉臣”自居,镇守巴郡十年,从无差错。前几日去探望,他还拉着刘禅的手说“想亲眼看看北伐成功”,没想到竟走得这么急。
“备车,去严府。”刘禅沉声道。
严府的白幡在雨中飘曳,灵堂里,老将们个个垂泪。黄忠拄着拐杖,老泪纵横:“严老哥哥,你怎么就等不及……”张飞红着眼眶,一拳砸在柱子上:“他娘的!要是能早几年北伐,老哥哥也能闭眼!”
刘禅站在灵前,望着严颜的遗像,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他突然想起这些年故去的功臣:法正抱病、如今又添了严颜……蜀汉的栋梁正在一根根老去,而曹魏占据九州,根基日渐稳固。再拖下去,别说复兴汉室,恐怕连自保都难。
“不能再等了。”刘禅对身后的诸葛亮道,“军师,北伐之事,该提上日程了。”
诸葛亮望着灵堂的烛火,点了点头:“太子所言极是。严老将军的故去,是在警示我们——时不我待。”
回到宫中,刘备正对着天下舆图发愁。见刘禅进来,他叹了口气:“严颜一走,巴郡的防务又得重新安排。这人才青黄不接,北伐……难啊。”
“正因难,才要趁早。”刘禅指着舆图上的曹魏疆域,“曹丕篡汉未久,人心未附;曹真、夏侯楙之流虽掌兵权,却非帅才。我们若趁此时北伐,尚有胜算。若等曹魏消化了九州之地,再想撼动,难如登天。”
话音刚落,内侍捧着一封急报进来:“主公,汉中马将军送来的信!”
马超在信中言辞恳切,说自己在汉中操练兵马已三年,羌人皆愿效死,恳请刘备下令北伐,他愿为先锋,直捣长安。字里行间的急切,隔着信纸都能感受到。
“孟起也等不及了。”刘备捏着信纸,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传我旨意,召集文武百官,商议北伐事宜!”
朝堂之上,争论激烈。庞统主张先攻祁山,稳扎稳打;法正(带病出席)建议奇袭陈仓,断曹魏西部门户;张飞、魏延则力主直取长安,速战速决。刘禅正听得入神,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冲进殿:“主公!大事不好!曹丕联合四路大军,正往我蜀地杀来!”
满殿哗然。刘备猛地起身:“哪四路?”
“第一路,曹真为大都督,统兵十万,攻打阳平关!”
“第二路,北方匈奴,率骑兵十万,进犯汉中!”
“第三路,孙权起东吴精兵十万,从峡口入川!”
“第四路,番王轲比能,起羌兵十万,进犯西平关!”
斥侯的声音像重锤砸在众臣心上。四路大军,合计四十万,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压来,显然是想一举踏平蜀汉!
“孙权匹夫!竟敢再次背盟!”关羽在荆州闻讯(信鸽传讯),怒不可遏,在信中请命回师驰援。
“慌什么!”刘备强作镇定,目光扫过众臣,“四路兵马虽多,却非铁板一块。谁有退敌之策?”
诸葛亮上前一步,羽扇轻摇:“主公勿忧。四路兵马中,西番王轲比能一路最易应对。马超将军祖上本是西川望族,在羌人中威望极高,被称为‘神威天将军’。只需派他驻守西平关,再埋伏四路奇兵,每日调换旗号,让轲比能摸不清虚实,坚守不出,羌兵自会退去。”
刘禅却蹙眉:“军师所言极是,只是……马将军在信中恳请北伐,如今让他去防守,怕是会寒了他的心。”
诸葛亮道:“太子体恤将士,固然可贵。但军情为重,马超将军最适合此任,想必他能明白。”
刘禅知道诸葛亮说得有理,却仍道:“可也要让马将军知道,朝廷没忘了他的北伐之志。传我口谕,待退敌之后,北伐先锋之位,仍留给他。”
这话很快传到汉中,马超读罢,感动得涕泪横流。他对部下道:“太子知我心!西平关防务,我接了!等退了轲比能,咱们再挥师北伐,直捣长安!”当即点起三万兵马,星夜赶赴西平关。
解决了西路,刘备看向北路:“匈奴骑兵十万,来去如风,谁愿往汉中迎敌?”
众将正欲请命,刘禅却上前一步:“父皇,儿臣愿往。”
“你?”刘备一愣,“匈奴骑兵凶悍,你……”
“儿臣在南中时,曾与藤甲兵同训。”刘禅道,“南中藤甲兵身披藤甲,刀箭难入,且熟悉山地作战,对付匈奴的骑兵正好。儿臣愿率五万南中兵,前往汉中,定能挫其锐气。”
诸葛亮抚掌道:“太子此计甚妙!藤甲兵虽怕火攻,但汉中多山地,可避其短。且匈奴不识藤甲之坚,初战时必吃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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