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四年的长江水,裹挟着夏末的燥热奔涌东去,柴桑城的烽火刚熄,石头城的厮杀声又刺破了黎明。当张飞率领五千轻骑从柴桑出发时,马鞍上的干粮还带着余温——那是当地百姓连夜烙的饼,粗粝的麦香里混着焦糊味,却比任何军令都更让人攥紧缰绳。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张飞的吼声在队列中炸开,震得路边芦苇沙沙作响,“魏文长在石头城多撑一刻,就多一分险!谁要是掉队,老子打断他的腿!”
五千骑兵没谁敢应声,只把马镫踩得更紧。他们知道,这位张将军看似粗豪,心里比谁都细——出发前,他亲自检查了每个人的水囊,还让医官带着止血药跟在队尾;路过岔路时,又特意派三名斥候分路探行,确保不会撞上吴军的巡逻队。
此时的石头城,魏延正靠在残破的城楼上,左臂的伤口又渗出血来。他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吴军,把断矛往砖缝里再插深些,喉结滚动着喊:“都给我听着!张将军的骑兵已经过了濡须口,再守一个时辰,咱们就有救了!”
身边的士兵只剩不到三百,个个带伤,却没人后退。一名年轻士兵被箭射中大腿,咬着牙用布带勒紧伤口,含糊着喊:“魏将军,俺还能扔石头!”魏延拍了拍他的背,刚想说句什么,城下突然传来孙权的喊话。
“魏延匹夫!你家主子刘备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等救兵?趁早开城投降,某饶你不死!”孙权的金铠在阳光下晃眼,身边的亲兵举着“吴”字大旗,招摇得像只斗胜的公鸡。
魏延扯下破战袍裹住伤口,笑得咳了起来:“孙权小儿!你爹当年跟我家主公称兄道弟时,你还穿开裆裤呢!今日就算我魏延战死,也绝不会让你踏进城池半步!”
他转身从箭筒里抽出最后三支箭,搭在弓上——这把弓是诸葛亮送的,据说能射穿三层铠甲。他瞄准孙权身边的大旗,猛地松手,箭如流星,正中断旗绳,“吴”字旗哗啦坠地,城上蜀军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就在这时,西南方向突然扬起烟尘,马蹄声如闷雷滚来。魏延眯眼望去,只见一面“张”字大旗在烟尘中起伏,旗下那员大将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不是张飞是谁?
“是张将军!张将军来了!”士兵们忘形地大喊,连伤口裂开都顾不上。
张飞的骑兵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插吴军侧翼。他手中丈八蛇矛舞得风车似的,挑飞了吴军的前阵,五千铁骑紧随其后,把吴军阵营搅得七零八落。“文长!老子来也!”张飞的吼声震得城楼都在颤。
魏延眼睛一热,抓起身边的短矛:“弟兄们!跟我冲出去,里外夹击,让吴狗尝尝厉害!”
三百残兵跟着他冲下城楼,与张飞的骑兵会合。魏延左臂不便,就用右手挥刀,刀光扫过之处,吴军纷纷后退;张飞的蛇矛更是无人能挡,挑着吴军的盾牌往前撞,硬生生撞开一道缺口。
孙权见状大惊,连忙下令撤军,可已经晚了。蜀军像打了鸡血,魏延虽伤,却死死咬住吴军后阵不放;张飞的骑兵更是如入无人之境,把吴军的退路截成三段。混乱中,一支流矢呼啸着飞向魏延,他躲闪不及,正中右臂,手中的刀“当啷”落地。
“文长!”张飞眼疾手快,回身一矛挑飞射箭的吴兵,翻身下马扶住他,“你怎么样?”
魏延咧嘴笑,血沫从嘴角溢出来:“没事……就是有点疼……你看,他们跑了……”
吴军果然在溃逃,张飞却没心思追,他撕下战袍,死死勒住魏延流血的右臂:“别说话!老子现在就带你回柴桑,医官要是治不好你,老子拆了他的医馆!”
夕阳西斜时,张飞的骑兵护着魏延往柴桑走。魏延靠在张飞背上,闻着他身上的汗味和马草香,突然低声说:“翼德……刚才你冲进来的时候,像座山似的……”
张飞粗声粗气地笑:“少拍马屁!等你伤好了,老子还得跟你比喝酒呢!上次在成都,你耍赖,可别以为老子忘了。”
魏延闭上眼睛,听着马蹄踏过水洼的声音,嘴角慢慢扬起——石头城虽没守住,可他们赢了比城池更重要的东西。就像这长江水,看似被礁石挡住,绕个弯,照样奔涌向前。
回柴桑的路上,百姓们站在道边,往士兵手里塞水和干粮。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颗野果子,仰着头对魏延喊:“将军,这果子甜,你吃了就不疼了!”
魏延接过果子,咬了一口,真甜。他想,等伤好了,一定得把石头城夺回来——不为别的,就为这果子的甜味,也得让它长长久久地甜下去。
石头城一役,魏延虽未踏破建业城门,却以一支偏师搅动江东风云。
荆州城中,刘禅捧着战报,指尖划过“魏延左臂骨裂仍死守”几字,提笔写下“忠勇”二字。数日后,驿使策马入柴桑,宣读赐封诏书:“魏延奇袭有功,乱敌部署,使我军得固柴桑,特封忠勇校尉,赏黄金百两。”
魏延接诏时,正倚着柱子换药,闻言挣扎起身,左臂仍不能抬,便用右手抱拳:“臣谢少主恩!但求再领一队兵,定将建业踏平!”驿使笑答:“少主说了,将军之勇,吾已知晓,文长安心养伤。”
吕蒙白衣渡江,最终以东吴丢失六城为代价,送回孙尚香,各方都有伤亡,遂罢兵休战。
至于这件事的导火索吕蒙,听说疯疯癫癫,被孙权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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