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灯光,照得李兰的脸毫无血色。
经过长达数小时的心理博弈,她的防线终于彻底崩溃。
“是我杀的……”
李兰的声音嘶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充满了绝望。
徐清媛坐在她对面,面无表情,但眼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说,为什么杀她。”
“她该死……她想抢走我的一切……”李兰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双手死死地抓着桌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根据她的供述,她早就察觉到未婚夫刘泽谦和新来的店员郑春兰之间不对劲。
那种感觉,和一个女人曾经背叛过她的前科一模一样。
没错,刘泽谦不是第一次出轨了。
就在一年前,刘泽谦就和店里一个年轻女服务员勾搭上了。
那次,李兰选择了原谅,她辞退了那个女孩,以为这样就能留住这个男人。
可她没想到,历史会重演。
当她发现刘泽-谦又一次把目光投向郑春兰时,她心里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她约了郑春兰在月亮桥见面,想要跟她摊牌。
“我让她离开刘泽谦,离开江城。”李兰的声音在颤抖,“可她……她居然朝我要钱!”
“她说,她不能白白付出感情,让我给她十万块钱,当做青春损失费。”
十万块!
星芭克咖啡馆这几年生意本就不好,早已是外强中干,别说十万,她连五万都拿不出来。
郑春兰的贪婪,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两人在桥上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和推搡。
混乱中,李兰用尽全身力气,将郑春兰狠狠推下了冰冷的河水。
……
另一间审讯室里。
刘泽谦的态度则要光棍得多。
“是,我是在追郑春兰。”他靠在椅子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为什么?你不是有未婚妻吗?”负责审讯的老张沉声问道。
刘泽谦嗤笑一声,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未婚妻?我跟李兰在一起五年了,早就腻了。
她现在就是个黄脸婆,整天就知道算计那点破生意,一点情趣都没有。”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对李兰的厌倦和鄙夷。
“郑春兰不一样,她年轻,漂亮,带出去有面子。”
“那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李兰才杀了人?”
“那关我什么事?”刘泽谦的回答凉薄至极,“是她自己心理变态,控制欲强。
再说了,郑春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个拜金女。
我追了她那么久,钱花了不少,手都没牵过几次。”
审讯室外的徐清媛,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同步录音,脸色铁青。
她重重地摘下耳机,胸口剧烈起伏。
人性的丑陋,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身走出了监控室。
办公室里,吴珩正安静地坐在角落,手里捧着一杯热茶,仿佛置身事外。
徐清媛走到他面前,将两份刚刚打印出来的审讯笔录拍在桌上。
“口供出来了,和你推测的一样,主犯李兰,刘泽谦是诱因。”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炫耀,似乎想在吴珩面前找回一点场子。
毕竟,审讯是她亲自拿下的。
吴珩放下茶杯,拿起笔录扫了一眼,点了点头。
“辛苦了,徐队。”
他的反应平淡如水,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徐清媛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点不爽。
她眯起眼睛,决定再抛出一个难题。
“不过,还有个问题,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嗯?”
“李兰为什么要嫁祸给你的朋友,陈清和?”
徐清媛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吴珩的眼睛,“她跟陈清和无冤无仇,这么做总得有个理由吧?”
这确实是整个案件中,除了凶手之外,最大的一个疑点。
也是她在审讯中,唯一没有从李兰嘴里得到确切答案的问题。
李兰只是反复说“他该死”,情绪激动,问不出所以然。
徐清媛不信,吴珩连这个都能猜到。
然而,吴珩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缓缓开口。
“很简单。”
“因为陈清和长得,很像刘泽谦。”
轰!
徐清媛的脑子里,仿佛有惊雷炸响!
她猛地回想起陈清和的照片,再联想到刚刚在审讯室里见到的刘泽谦……
五官轮廓,眉眼之间,确实有五六分的相似!
尤其是那种略带忧郁的气质!
“一个女人,深爱着一个男人,却遭到了最彻底的背叛。”
吴珩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徐清媛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在她的心上。
“她恨他,恨不得杀了他,但她又舍不得,下不了手。
这种爱与恨交织的痛苦,让她几近疯狂。”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和那个男人长得很像的人,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于是,她把所有对刘泽谦的恨,都转移到了这个无辜的替代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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