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是之后才知道,江欣月也没看上那个朱永明。
非但没看上,江欣月在与朱永明独处的时候,还把朱永明狠狠羞辱了一番。说朱永明长得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说他没本事,一来不能继承国公府爵位,二来没有个一官半职,什么都不是。
离谱的是,那朱永明被江欣月这般羞辱后,竟然毫无反应,连生气都没有。
姜瑶之后看到了朱永明一面,对方其实长得有一点都不丑,江欣月说他丑,大概是因为她拿朱永明跟褚珩相比吧。
朱永明身上透着一股颓丧,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法激起他的兴趣,包括江欣月的侮辱。
回去的路上,孙氏一直在训斥江欣月。朱永明虽然是朱家二房的人,可人家是国公府的啊。
朱永明虽然暂时没什么官职,可也是进士及第,将来也是可以做官的。
这些京中纨绔们,能够考得上进士的又有几人。
江欣月绞着帕子撅着嘴,却用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看着姜瑶,对孙氏道:“母亲我还小,你还是先关心姐姐的婚事吧。”
孙氏将目光转到了姜瑶身上,又笑了起来,温声道:“谣谣,宋夫人和宋公子对你都很中意,我和你父亲也很满意宋家,不如回去后就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吧。”
姜瑶觉得,孙氏的笑容背后,有一条毒蛇吐着蛇信子,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她想了想,道:“本小姐需要好好想一想,等千秋宴后再说此事。”
孙氏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芒,随后笑着点头:“也罢,千秋宴也就这几天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回去后翌日一早,姜瑶就听说宋今昨晚在家被人打了一顿,将右腿给打折了,需要养上三个月才能痊愈。
褚珩来见了姜瑶一面,主动承认了宋今是他派人去打的。
姜瑶无语凝噎。这个褚珩真的有病。好在还有三日就是千岁宴,姜瑶要利用褚珩带她进宫,然后再利用千秋宴把他一脚踹了,让他今后再也不能纠缠自己。
每年中秋宫宴,都会有世家女子上台给皇帝跳舞祝寿,若是得了第一,就会得到皇帝的赏赐。
过去一连三年,荣获第一的都是太傅的孙女孟熙。对方不仅长得漂亮,而且才华横溢。有人戏称她为京城第一才女。
*
皇宫。
雍容华贵的皇后王氏的鸾嫁浩浩荡荡地往琼华公主的凤阳宫而去。
王皇后如今四十多岁,一双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细小的纹路也遮不住其犹存的风华绝代。
正红色祥瑞锦绣凤袍,金丝绣成的凤凰在凤袍上似要展翅欲飞,发髻上戴着日常的凤冠。
她仪态端庄,步履从容而稳重,下了轿后由嬷嬷搀扶着进了凤阳宫正殿。
甫一跨入门槛,她眼中流露出来的高贵威严气质立刻被温柔慈祥的神态所代替。
“阿瑶!”一声温柔的慈母呼唤,吓得坐在床上发呆的江谣双腿一软,面色惶然,本能地朝着王皇后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咚的一声磕了个响头,浑身也止不住地哆嗦起来:
“臣……臣女……参参参见皇后娘娘……”
王皇后愣了一下,随即便面露心疼,连声道:“快起来!阿瑶,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见到母后不用行此大礼!”
苏嬷嬷立刻上前拉住江谣的手,将她小心而温柔地拉了起来。
江谣起身后腿还是软的,抖得跟筛糠似的,深深低着头也不敢看王皇后。
王皇后满脸心疼,上前拉住江谣坐到了床上,哎哟一声,面色一沉,视线扫过屋中伺候的宫女,厉声呵斥:
“你们怎么伺候的公主?为什么公主手这么冷也没有发现?”
满屋子的宫女立刻咚咚咚地跪了一地,飞速请罪:“皇后娘娘恕罪!”
唯独其中一个穿着与别的宫女不太一样的大宫女站出来,不慌不忙道:“皇后娘娘,公主刚刚起床,应该只是被娘娘忽然过来吓到了,手心出了汗。”
皇后闻言,恍悟地哦了一声,向那大宫女做了个手势,大宫女立刻呈过来一块冒着热气的帕子。
皇后拿着帕子轻柔地帮江谣擦拭着掌心的冷汗,轻声安抚:“阿瑶,上次母后不就说过了吗,见了母后不用害怕,母后可是生你养你的亲娘啊!”
江谣跟个乌龟似的缩着脖子,吃了早春还没成熟的李子一样打了半天的摆子,好几次都差点从床上滑坐到地上。
好不容易克服了心中的恐惧,抬头悄悄瞟了皇后一眼,又慌忙低下头,张嘴就道歉:“对不起,皇皇皇后娘娘,臣女知道道道错了。”
苏嬷嬷笑吟吟地提醒:“公主,要自称儿臣。”
江谣连忙又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神情,又重复着道歉:“对对对不起……”
“唉。”皇后心疼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抚摸江谣的头发。
江谣跟受惊的兔子似的慌忙往后躲了躲。
其实一开始江瑶也没那么害怕皇后,可她变成江瑶那日,亲眼看见皇后下令把一个犯错的宫女打成了肉泥,把她吓出了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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