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深去见孙氏,可孙氏已经睡了,他也不好把人叫起来,于是思索片刻,拐了个弯,去江欣月的院子去了。
江欣月后背才上了药,趴在贵妃榻上看话本子看得嘻嘻哈哈,她的侍女云锦蹲在月牙凳边上帮她抄认错书。
房门还开着,江云深一进去,江欣月立刻将话本子扔到一边,昂着脑袋问:“哥,我的首饰你帮我抢回来了吗?”
看到对方两手空空,还沉着一张脸,江欣月顿时不高兴,也不顾后背疼痛,挣扎着爬了起来,靸着绣鞋过去捏着拳头就捶江云深的胸口,哭唧唧闹脾气:“你没帮我要回来!你是不是对她心软了,要站在她那边!”
江云深心情很复杂,若是放在往常,他早就安慰江欣月了,今夜却把她的拳头从自己胸口上拉开,叹了口气,低声道:“
别闹了,那些首饰……不要了,明日大哥带你去买新的。”
“新的哪里有那些好?”江欣月气呼呼地坐回了贵妃榻上,“那些首饰都是古董,虽然年头久了,可……可我就是喜欢那些嘛!”
事实上,因为那些首饰曾经是属于姜瑶的,她可以不喜欢,可以不戴,可就是想将之霸占,据为己有。
她嘟着嘴推江云深,发脾气道:“你重新去要回来,坏了的我也还要,你快去啊!”
“都说了别闹了!”江云深火气一上来,将江欣月给推到榻上坐着,用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沉声问,
“我才知道江谣跟褚珩退婚的事情,你知道他们为何退婚吗?”
江欣月本来要生气江云深凶她的,可一听到说退婚,嘴角都压不住地笑了起来。
“还能是为什么呀?自然是她不守妇道,与野男人私相授受。”
“胡说八道!”江云深沉着脸呵斥,“谣谣不是那种人,我还不了解她吗?她胆小如鼠,窝窝囊囊,连外人都见不着,怎么可能与人私相授受?”
江云深虽然很嫌弃江谣,可他还是十分了解江谣的性子的,她死都不可能与男人私相授受的。
“你还维护她!”江欣月气得嘟嘴,“这两天她跟狂犬症发作一样见人就咬,哪里还是以前那个窝囊废!”
江云深自然能够察觉出江谣性情大变,可他依旧笃定道:
“一定是因为她昨日落水后被纪少瑜救起来,褚珩嫌弃她在人前丢了人,两人才会退婚的。不行,我去找褚珩算账!”
“大哥,你疯了吗?”江欣月揪住了江云深的衣领,“褚珩不要她,不是正好吗?他们退了婚,珩哥哥就能娶……娶别人了……”
想到褚珩那张英武不凡的俊脸,江欣月瞬间脸红,声音都下意识变娇软了许多。
江云深并没有注意到江欣月的娇羞,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怒火中,咬牙切齿道:
“婚事是我母亲活着的时候就与褚夫人定下了的,想要这么轻易就退掉,绝对不行!褚珩这个混蛋!”
他一拳捶在了榻上。
虽然江谣是个扫把星,窝囊废,可她毕竟是母亲生的,江云深觉得,江谣能嫁给褚珩才是最好的。
江欣月心中想着褚珩那英姿飒爽的样子,怦然心动。
见江云深这般生气,她心底也酸得紧。又听江云深道:“明日我定要找姓褚的算账。”
江欣月心头一动,连忙伸手拉住了江云深的胳膊,问:“大哥明日要去找珩哥哥吗?”
江云深看到了江欣月眼中的期待,不明所以问:“怎么了?你好像很想见褚珩?”
“当然不是!”江欣月红着脸否定,找借口掩饰,“我……我想跟大哥一起出去走走,每日闷在家中难受死了。”
大户人家,但凡规矩严苛的,一般不准许女儿独自出门,不过若是有兄长相陪倒是无人说什么。
江云深想了想,道:“也罢,今日被江谣抢走那些首饰,就当是赏了乞丐了,明日大哥顺便带你去玲珑阁挑些新首饰。”
姜瑶被江云深贬为乞丐,让江欣月很是受用。
夜里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满院的海棠花瓣落了一地,黏在地上,满地碎红。
空气中湿漉漉的,还透着些寒气。
霜月与桑嬷嬷将昨晚那些摔坏了的首饰挑拣出来,留下勉强能卖出去的出来,拿到屋中放在桌上。
姜瑶慢条斯理地喝着银耳莲子粥,这粗粝的口感,实在是跟从前在宫中所食的天差地别。
可先前原主连早膳都叫下人克扣了,如今有的吃已经是不错了的。
看着摆在桌上的首饰,她皱眉问:“就这些了?”
“就只有这颗血红珍珠,昨夜被卡在了妆奁中,没有被摔坏,应该还能值些银子,其他的……”桑嬷嬷惋惜地叹了口气。
姜瑶用葱白的手指拿起珍珠放在空中左看右看,成色还不错,因为是稀有的血红色,所以还值些钱。
“装进荷包吧。”姜瑶淡淡吩咐。
用完了早膳后,她便领着霜月与桑嬷嬷准备出门去。
一样经过纪少瑜常常看书的柿子树下,姜瑶下意识地看了过去,今日却并不见纪少瑜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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