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接过陶罐,里面是腌得通红的萝卜干,还混着些切碎的辣椒。“这酱菜的法子跟江南的不一样,”她夹起一根尝了尝,辣得舌尖微微发麻,却越嚼越香,“带着股草原的烈劲儿,配米糕确实绝配。”
傍晚时分,大家坐在打麦场的草垛旁,分食刚蒸好的桂花米糕。米糕雪白松软,上面撒着层金黄的桂花,咬一口,胭脂米的香混着桂花的甜,在嘴里慢慢化开。苏婉望着远处渐浓的暮色,忽然说:“等冬麦种下,我想跟你们去采黄芩。”
“采黄芩要爬后山的陡坡,路不好走呢。”其其格说,嘴里的米糕还没咽净,脸颊鼓鼓的像只小松鼠。
“没事,”苏婉笑了,“我在京城也常爬山,再说有你们带路,还能丢了不成?”她看向阿古拉,眼里闪着期待的光,“听说黄芩根能入药,还能泡茶败火,我想多采些,带回京城给同僚们尝尝,也算草原的心意。”
阿古拉点头应下,心里却在盘算着后山的路——得提前把陡坡上的碎石清干净,再编些结实的草绳,让苏婉能抓着借力。她望着苏婉被夕阳染成金红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秋天不仅收获了满仓的粮,更收获了种在心里的牵挂,像这胭脂稻的根,悄悄在岁月里扎得更深。
夜风渐起,吹得草垛发出“沙沙”的响。苏婉把剩下的米糕用荷叶包好,放进阿古拉的竹篮:“给你阿妈带回去,凉了也好吃。”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锦囊,“这个给你,里面是江南的艾草干,冬天缝进棉衣里,能驱寒。”
阿古拉接过锦囊,艾草的清香混着米糕的甜香,在鼻尖萦绕不散。她望着天边的星子,忽然明白,所谓的牵挂,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藏在筛种的指尖、编垫的稻壳、递来的米糕里,像这秋田里的霜,虽淡却绵,能在岁月里酿出最醇厚的暖。
明天,该开始准备种冬麦了。阿古拉想着,脚步轻快地往家走,竹篮里的米糕还温着,像揣了个小小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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