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掠过雁门关的城楼,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落下。关内的农田里,沉甸甸的麦穗压弯了枝头,空气中弥漫着谷物的清香——这是归义营与边民共同耕种的第一茬庄稼,长势喜人,看得人心头踏实。
萧逸站在城墙上,看着士兵们将新收割的粮食搬进粮仓,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经过大半年的休养生息,雁门关渐渐恢复了生机,粮仓里的粮食堆得越来越满,士兵们的精气神也愈发饱满。
“将军,秦老将军让您过去一趟,说是关于秋防的事。”亲兵在身后禀报。
萧逸点了点头,转身下了城楼。秦峰的府邸就在不远处,如今老将军已将大部分军务交给了他和秦朗,自己则乐得清闲,每日要么在府中研读兵书,要么就去农田里看看庄稼,倒比从前多了几分烟火气。
“来了?”秦峰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面前摊着一张秋防布防图,“坐下说,今年的秋防,得好好合计合计。”
萧逸在他对面坐下,目光落在布防图上。图上用红笔圈出了几处险要关隘,都是往年北境部落容易趁秋高马肥时南下骚扰的地方。
“老将军的意思是?”
“往年秋防,多是被动防御,等他们来了才出兵。”秦峰指尖点在地图上的“野狼谷”,“今年不一样,归义营成了气候,巴图对草原地形熟,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先去敲敲那些不安分的部落,让他们知道雁门关不好惹。”
萧逸心中一动:“老将军是想……”
“嗯,”秦峰点头,“让巴图带归义营做先锋,你率主力在后接应,去野狼谷一带巡查。那里是几个小部落的聚集地,去年就有传言说他们跟铁木真的残部有联系,正好去探探虚实。”
他顿了顿,又道:“秦朗性子急,让他守关,我放心些。你沉稳,带出去我也踏实。”
萧逸明白老将军的用意——这既是让归义营立威,也是给他机会进一步整合兵力。他抱拳道:“末将领命。”
三日后,秋防的号角在雁门关吹响。萧逸亲率五千精兵,以巴图的归义营为先锋,朝着野狼谷进发。队伍行进在秋日的荒原上,马蹄踏过枯黄的草地,发出“沙沙”的声响,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气势如虹。
巴图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走在队伍最前面,身上的铠甲擦得锃亮,腰间挎着萧逸赏赐的弯刀。他时不时勒住马,侧耳倾听着草原上的动静,多年的草原生活让他对危险有着敏锐的直觉。
“将军,前面就是野狼谷了。”巴图勒住马,回头对萧逸道,“谷口有几处天然的掩体,若是有人埋伏,很难发现。”
萧逸点了点头:“让弟兄们放慢速度,派斥候先去探路。”
斥候领命而去,半个时辰后回来禀报:“将军,谷内没有发现大股人马,只在谷深处看到几个放牧的牧民,看起来像是本地部落的人。”
“牧民?”萧逸眉头微蹙,“这个时节,牧民该在草原深处囤积过冬的草料,怎么会跑到野狼谷来?”
巴图也觉得不对劲:“会不会是……诱饵?”
“有可能。”萧逸沉吟道,“让归义营在前,主力垫后,保持警惕,慢慢往里走。”
队伍小心翼翼地进入野狼谷。谷内狭窄,两侧是陡峭的山坡,阳光只能从谷口斜斜地照进来,显得有些昏暗。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果然在谷深处看到了几个牧民,他们赶着一群羊,见到楚军,顿时慌了神,想要驱赶羊群逃跑。
“拦住他们!”巴图大喝一声,拍马冲了上去。
那几个牧民见状,竟突然扔掉羊群,从羊粪堆里抽出了藏着的弯刀,朝着巴图砍来!
“果然有诈!”萧逸眼神一凛,高声下令,“列阵!”
楚军士兵迅速列成防御阵型,盾牌手在前,弓箭手在后,严阵以待。就在此时,两侧的山坡上突然滚下无数巨石,紧接着,数百名手持长矛的草原士兵从掩体后冲了出来,嘴里喊着晦涩的口号,朝着楚军杀来。
“是黑石部落的人!”巴图怒吼道,“他们果然跟铁木真的残部勾结了!”
黑石部落是北境的一个小部落,往年从不参与南下骚扰,没想到今年竟敢铤而走险。
“放箭!”萧逸高声下令。
箭矢如飞蝗般射向山坡上的敌人,惨叫声此起彼伏。但黑石部落的士兵悍不畏死,依旧源源不断地冲下来,很快就与楚军厮杀在一起。
巴图一马当先,弯刀挥舞得如同车轮,所过之处,黑石士兵纷纷倒地。归义营的士兵们见状,也士气大振,跟着他奋勇杀敌——他们早就想证明,自己不是只会耕种的农夫,更是能冲锋陷阵的勇士。
萧逸坐镇中军,冷静地调度兵力,时而命令弓箭手压制山坡上的敌人,时而派骑兵绕后夹击,很快就占据了上风。黑石部落的士兵虽勇,却寡不敌众,又缺乏统一的指挥,渐渐落入下风。
半个时辰后,厮杀渐渐平息。黑石部落的士兵要么被斩杀,要么跪地投降,谷内到处都是尸体和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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