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43章：阵前试锋，少年锐气
新兵入营的第三日，天刚破晓，操练场便已炸开了锅。
王奎提着一根枣木杆，正给新兵们演示枪术的基础招式，“刺、挑、劈、扫”四字诀被他说得铿锵有力，杆尖划过空气，带起阵阵呼啸。小石头和几个年轻士兵看得眼睛发直，手里的长枪不自觉地跟着比划，却总显得笨拙。
“都看好了！”王奎猛地一顿杆，枣木杆重重砸在地上，震起一片尘土，“这‘刺’字诀，讲究的是快、准、狠，直取敌人心口，不是让你们像捣蒜似的瞎比划！”他走到小石头身边，看着少年枪尖歪歪扭扭的样子，眉头一皱，“手腕稳住！力气要从腰腹发出来，不是光靠胳膊使劲！”
小石头脸一红，咬着牙调整姿势，可枪杆太重，刚稳住没片刻就又晃了起来。周围传来几声低笑，他更急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让我来试试。”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萧逸不知何时站在了操练场边，手里提着一杆制式长枪，枪身在晨光下泛着冷光。王奎连忙行礼：“将军！”新兵们也纷纷站直，脸上露出又敬又怯的神色。
萧逸摆了摆手，走到场中，对小石头道：“把枪给我。”
小石头愣了一下，连忙把长枪递过去。萧逸接过枪，手腕轻轻一抖，枪尖立刻如灵蛇般颤动起来，划出一道圆润的弧线。他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可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利落，刺出时如流星赶月，挑动时似春风拂柳，一套基础枪术被他演绎得行云流水，看得新兵们目瞪口呆。
“枪是手臂的延伸，”萧逸一边演示一边讲解，“力气要用得巧，就像这样……”他突然转身，枪尖斜挑，精准地挑飞了不远处一个士兵腰间的水壶，水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他另一只手里。
“好！”操练场爆发出一阵喝彩，小石头拍着手，眼睛亮得像要冒出火来。
萧逸把水壶扔回去，看向众人：“你们之中，有不少人是为了报仇而来，这份心意我懂。但战场不是逞勇斗狠的地方，光有蛮力不够，还得有章法。从今天起，王奎带你们练基础，我每日抽一个时辰，教你们实战技巧。”
“真的？！”新兵们瞬间沸腾了，小石头更是激动得脸都红了，一个劲地攥紧拳头。
正说着，了望塔传来信号：天狼部落的斥候又在营外徘徊。陈武匆匆赶来，抱拳道：“将军，要不要派人把他们驱走？”
萧逸看着新兵们跃跃欲试的眼神，忽然有了个主意：“不用。王奎，点二十名新兵，跟我出去‘练练手’。”
王奎一愣：“将军，他们才练了三天……”
“三天足够了。”萧逸目光扫过新兵们，“总不能一直待在营里，得让他们见见血，知道真正的战场是什么样。”他转向新兵，“谁想跟我出去？”
“我！”小石头第一个喊出声，举起的手比谁都高。
“我也去！”“算我一个！”
瞬间，二十个年轻身影站了出来，个个胸脯挺得笔直，虽然眼神里有紧张，却没有一个退缩。
萧逸满意地点点头：“带上弓箭和短刀，跟我来。”
一行人悄悄出了侧营门，借着灌木丛的掩护，朝着斥候出没的方向潜行。萧逸压低声音嘱咐：“天狼斥候都是老手，警惕性高，等会儿听我号令，不许擅自行动。”
新兵们用力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心跳得像擂鼓。小石头跟在萧逸身后，手心全是汗，却死死盯着前方，生怕错过了什么。
走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前方出现了三个身影，正骑着马在旷野上徘徊，身上的狼皮袄在晨光下格外显眼。
“就是他们。”萧逸示意众人停下，从背上取下弓箭，“左侧两个交给我，右侧那个离得远，小石头，你的弓法怎么样？”
小石头心里一紧，硬着头皮道：“俺……俺在家时打过猎！”
“好。”萧逸拍了拍他的肩膀，“稳住，瞄准马腿。”
他深吸一口气，弓弦拉满，三支箭矢几乎同时射出，“咻咻”几声，左侧两个斥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箭矢射穿了咽喉，翻身落马。
右侧的斥候大惊，刚想调转马头逃跑，小石头的箭已经到了，精准地射中了马腿。战马惨叫着倒地，把斥候甩了出去。
“上！”萧逸一声令下，新兵们如狼似虎地冲了上去。那斥候挣扎着爬起来，抽出弯刀想要反抗，却被两个新兵扑倒在地，短刀架在了脖子上。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尘埃落定，新兵们都还没回过神来。直到看到地上的尸体，才猛地反应过来——他们真的打赢了！
“我们……我们杀了天狼蛮子！”一个新兵激动地喊道，声音都在发颤。
小石头看着被自己射倒的战马，又看了看萧逸，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用力磕了个头：“谢将军教俺！”
萧逸把他扶起来，笑道：“是你自己本事硬。记住这种感觉，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守护身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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