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破空的呼啸声压过了风声,密密麻麻的箭雨如同乌云过境,朝着天狼部落的先锋队伍倾泻而下。冲在最前面的骑兵来不及反应,便被箭矢穿透了身体,人仰马翻的闷响此起彼伏,原本整齐的冲锋阵型瞬间出现了一道缺口。
“蠢货!举盾!”铁木真的怒吼声从阵后传来。他骑着一匹通体漆黑的战马,手中的狼牙棒高高举起,看着先锋受挫,眼中怒火熊熊。
天狼部落的士兵们连忙举起手中的圆盾,“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不绝于耳,箭矢扎在盾面上,有的被弹飞,有的则深深嵌入木盾,留下一个个狰狞的孔洞。借着盾牌的掩护,他们再次加快了冲锋的速度,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要将整个楚营吞噬。
“第二排,放箭!”萧逸站在栅栏上,目光紧盯着敌军的动向,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箭楼第二层的弓弩手立刻响应,又是一轮箭雨呼啸而出。这一次,箭矢的角度更加刁钻,专门瞄准骑兵的马腿和盾牌的缝隙。不少战马惨叫着倒地,将背上的士兵甩飞出去,随即被后面的马蹄踏成肉泥。
“将军,他们快到栅栏了!”身边的亲兵急声提醒,手心已经被汗水浸湿。
萧逸没有回头,只是扬声道:“长枪手准备!”
栅栏内侧的长枪手们早已列成三排枪阵,第一排半跪在地,枪尖斜指前方,第二排、第三排依次站立,枪尖层层叠叠,如同一片钢铁荆棘。士兵们屏住呼吸,手臂肌肉紧绷,等待着敌军撞上枪阵的那一刻。
“杀!”天狼部落的士兵终于冲到了栅栏前,他们舍弃了战马,挥舞着弯刀,疯狂地砍向栅栏。木栅栏发出痛苦的呻吟,木屑飞溅,不少地方已经出现了裂痕。
“撞车!给我撞开!”铁木真的吼声再次传来。几名天狼士兵推着一辆巨大的撞车,朝着栅栏最薄弱的地方猛冲过去。那撞车的前端包着铁皮,上面还钉着尖锐的铁刺,一看就威力惊人。
“床弩,瞄准撞车!”萧逸厉声下令。
箭楼上的床弩手早已蓄势待发,听到命令,立刻松开了机括。“嗡”的一声巨响,三支手臂粗的弩箭带着破空之声,如同出膛的炮弹,精准地射向撞车。
第一支弩箭穿透了撞车的木板,将后面推搡的两名士兵钉在了一起;第二支弩箭打断了撞车的木轴,让整个撞车瞬间歪斜;第三支弩箭则直接射中了撞车前端的铁皮,巨大的冲击力让撞车猛地向后反弹,推搡的士兵们被撞得人仰马翻。
“好!”楚营里爆发出一阵欢呼。
铁木真看得目眦欲裂,猛地将狼牙棒往地上一砸,震得战马人立而起:“一群废物!给我上!谁能打开栅栏,赏牛羊百头,女人三个!”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天狼部落的士兵们像是被点燃了血性,嘶吼着冲向栅栏,有的甚至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爬,手中的弯刀胡乱劈砍,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一名身材魁梧的天狼士兵终于爬上了栅栏,他刚想纵身跃下,就被一名楚兵的长枪刺穿了胸膛。他低头看着胸前的枪尖,眼中满是不甘,随即重重地摔落在地,再也没了声息。
紧接着,又有几名天狼士兵爬上栅栏,却都被早有准备的楚兵一一击落。栅栏下的尸体越堆越高,血流成河,染红了脚下的土地,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萧逸手持长剑,亲自斩杀了一名翻进栅栏的天狼士兵。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挥剑斩断了对方的手腕,随即一脚将尸体踹了出去。
“将军,西侧栅栏快守不住了!”一名传令兵连滚带爬地跑来,身上还插着一支箭矢。
萧逸心头一紧,立刻对身边的亲兵道:“你带人守住这里,我去西侧看看!”
他提着滴血的长剑,朝着西侧疾驰而去。沿途的景象触目惊心——到处都是厮杀的士兵,有的抱在一起滚打,有的用牙齿撕咬对方的喉咙,还有的已经倒在地上,却依旧死死地抓住敌人的腿,不让其前进半步。
西侧栅栏果然出现了一个缺口,数十名天狼士兵正从缺口涌入,与楚兵混战在一起。陈武提着斧头,浑身是血,正与一名天狼头领缠斗,斧头挥舞得虎虎生风,却也渐渐力不从心。
“陈武,我来了!”萧逸大喝一声,长剑如电,直刺那名天狼头领的后心。
那头领察觉到身后的杀意,猛地转身格挡,弯刀与长剑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他看清来人是萧逸,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却随即狞笑道:“南朝将军,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萧逸冷哼一声,手腕翻转,长剑如同灵蛇般缠上对方的弯刀,随即猛地一挑,挑飞了对方的兵器。不等对方反应,长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咽喉。
“弟兄们,跟我杀回去!”萧逸拔出长剑,鲜血喷溅而出,他振臂高呼,声音里充满了力量。
楚兵们看到将军到来,士气大振,纷纷呐喊着反击。陈武也来了精神,一斧劈开身前的敌人,与萧逸背靠背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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