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的撕裂感比想象中更剧烈。
我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全身骨骼都在尖叫。当白光终于散去时,我重重摔在一片灌木丛中,右肩先着地,听到清晰的声——锁骨断了。
嘶——我疼得蜷缩成一团,额头抵着潮湿的泥土,等待这波剧痛过去。传送偏差果然不是开玩笑的,没被塞进树干里已经算走运。
迷雾森林得名不虚传。即使正午时分,浓稠的雾气依然将阳光过滤成惨淡的灰色。能见度不足十米,空气中弥漫着腐朽草木和某种金属腥气的混合味道。
我挣扎着坐起来,检查伤势:右肩明显塌陷,左腿旧伤复发,全身上下布满擦伤和淤青。但最糟的是,体内灵力几乎耗尽——空间传送抽干了我的储备。
先找前哨站...我咬着牙给自己接上锁骨,撕下衣袖做成简易吊带。
玄冰戒微微发热,指向雾气深处。我拖着伤腿向那个方向挪动,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一小时后,进度条几乎没动——照这个速度,找到慕容易琛怕是三天后了。
我改变策略,找了根结实的树枝当拐杖,同时尝试调动体内残存的空间之力。刚恢复的灵根像被砂纸摩擦,疼得我眼前发黑,但总算在掌心凝聚出一小团蓝光。
指引我。我将光团贴近玄冰戒。
戒指上的符文亮起,与光团共鸣,形成一条细如发丝的光线,延伸进迷雾中。我跟着这道光,速度提升了不少。
森林渐渐变得诡异。树木扭曲成不自然的形状,有些树干上嵌着发光的晶体,地面偶尔会出现规则的金属板——显然是前哨站的遗迹部分。
就在我体力即将耗尽时,光线突然强烈起来。穿过最后一片灌木,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半球形的金属建筑半埋在土中,表面爬满藤蔓,但门上那个眼睛符号依然清晰可见。
观天目前哨站!
我踉跄着扑到门前,却发现没有把手或锁孔,只有一块暗淡的控制面板。颤抖的手指按上去,面板毫无反应。
该死...我捶了下金属门,回想着空间站里的见闻,身份验证...对了!
我用折叠刀划破手指,将血抹在门上的眼睛符号处。血液渗入纹路,发出微弱的蓝光,随后是机械运转的嗡鸣。门滑开一条缝,刚好容一人侧身通过。
里面漆黑一片。我摸索着墙壁前进,拐过几个弯后,前方出现微弱的蓝光。随着接近,那光越来越亮,最终将我引入一个圆形大厅——和空间站类似的布局,只是规模小得多。
大厅中央的医疗舱正在运作,透明罩子下躺着的人让我呼吸一滞。
慕容易琛!
他脸色灰白得像死人,嘴唇呈现不祥的紫黑色,胸口缠着渗血的绷带。医疗舱的显示屏上一片飘红,不断闪烁「毒素扩散」「心跳不稳」等警告。
我扑到控制台前,快速浏览数据。噬心蛊已经侵入心脉,毒素浓度达到致死量的87%。更可怕的是,扫描显示他体内有数百个微小生物信号——蛊虫正在繁殖!
启动全面扫描。我拍下按钮,医疗舱发出嗡嗡声,一组更详细的数据浮现。
噬心蛊,暗影阁秘制毒蛊,以宿主灵力为食,繁殖期释放神经毒素...这些都在预料之中。但成分分析中一个异常项让我浑身发冷:检测到类天魔能量波动。
怎么可能...我放大那部分数据,与空间站里的记录对比,匹配度高达91%。这些蛊虫体内含有天魔残念!
医疗舱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慕容易琛开始抽搐,嘴角溢出黑血,监控曲线变成危险的锯齿状。
镇定剂!需要镇定剂!我疯狂翻找药柜,却发现大部分药剂早已失效。唯一还能用的是半瓶绿色液体,标签模糊不清。
前世记忆突然闪现——这是神经稳定剂NX-7,能暂时阻断痛觉传导,但会加重心脏负担。两害相权取其轻,我将其注入输液管。
药物起效后,慕容易琛的抽搐渐停,但心率变得更不稳定。我继续搜索前哨站,在一个密封柜里找到了完好的手术器械和几支纳米医疗剂——和空间站里用过的同款。
先清除体表伤口...我小心解开他的绷带,露出左胸那个可怕的贯穿伤。伤口边缘已经发黑,细小的黑色颗粒在血肉中蠕动,令人作呕。
我用镊子夹出肉眼可见的蛊虫,每取出一条,它们就在空气中化为黑烟。伤口清理完毕后,注射纳米医疗剂,看着肌肉组织缓慢愈合。
但核心问题没解决——那些已经进入血液和内脏的蛊虫。常规方法根本无法清除。
我调出医疗数据库,搜索噬心蛊,只找到一条简短记录:「精神类毒素,需宿主自身意志力抵抗,辅以外界引导。」
外界引导...我看向控制台上的神经连接头盔。这是个危险的方案,但别无选择。
戴上头盔前,我最后检查了慕容易琛的状态。镇定剂让他暂时平静,但毒素仍在扩散。我轻轻抚过他紧蹙的眉头,指尖描摹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前世今生,我们总是这样在生死边缘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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